当然,最可爱的便是碧溪,常常想到此人,她便恨的牙痒痒,当初碧溪捡了她的帕子归还,陶晶见她不幸,便留下做婢女,取名碧溪,但愿她能有一颗通透如溪水般的心性,忘怀曾经的各种痛苦,可她一次又一次陷她于危难,最后竟然夺走她最爱的男人,又害的她与儿子反目,当真该遭雷劈之刑!
陶晶生来便是美人胚子,似宝贵的织锦,绣满芍药和牡丹,不管是谁,见了她总要多看上几眼,长大后又非常具有才情,男人们大多会被她的魅力所迷住。自梁朝以来,名流便独爱身材窈窕的女子,钟爱柳腰纤纤,盈盈一握,又爱吟诗诵词,常游遍名山,只为得一两句好诗,幸亏文人间夸耀才调。
她只是感觉姨母一家过分张扬,寻了个都城的差事,便如许显摆,表兄更是连没训好的马匹牵出来夸耀,怎的他熟读诗书,却不晓得好马脾气烈的事理呢?
春日里阳光甚好,她坐在仆人们新做的带着鲜花的秋千上,不去管树汁会不会染绿罗裙。之前她吃了太多的苦,入宫前她过的尽情萧洒,是父母的掌上明珠,是贵族公子们倾慕的工具,但是入宫后,她寒微的如同蚂蚁,时候警戒,担忧获咎朱紫扳连家人。
“我们家小厮也会随身带这些东西吗,用来哄不听话的马。”她看着表兄绝尘而去的背影笑道。
姨母家的大表兄,她记得他去了都城没多久,便在战事中丧生了,天子反了大梁自主为王,为天下讨伐,战事四起,无一时承平。
男人眼中难掩冷傲,痴痴的看着她,竟忘了号召她。
在走廊上与婢女闲谈时,看到表兄筹办骑马拜别,只是那匹马仿佛没有完整被顺服,竟然甩着头不让人骑它。表兄拿鞭子抽它,它反而气的高低乱跳,表兄也瞧见她在看他们,面色涨红的瞪着小厮,小厮手忙脚乱的从布袋中取出一些白白的东西送到马鼻前,马便温馨下来,舔着小厮的手,表兄便借此机遇上了马背。
“大蜜斯,府里的马都是训的谙练了才会牵出来。”
“借表妹吉言。”男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,方才不甘的坐下。
母亲排闼而入,纤细白净的手指仿佛能看到内里的血脉,面上尽是浅笑,发间珠钗好似能放出光来,不过就算珍珠会发光,色彩也比不上母亲分毫。
她记得她已经死去,死在她曾经当作mm的人手上,教她认字,在偌大的后宫里保她全面,她却用孩子做钓饵,引她被骗,让她在痛苦中死去!
“听闻表兄将赴都城,表妹在此恭祝表兄鹏程万里、扶摇直上。”男人看到她大多会暴露如此神采,宿世也恰是这副好色彩害了她。
“你表兄过来告别,此番去都城不知何时返来,你也该出去看看。”母亲行至榻边浅笑的说着。
“去把奶娘请来。”有些事情不便问父母,奶娘待她亲,又因得母亲信赖,熟知家中事,自当是该问她,她宿世早早的便入了宫,未入宫前教习礼节的姑子总在她身边,不允她做任何逾矩之事,日日待在巴掌大的内室中,腾挪不过百步,对这些事是不清楚的。
可男儿入宦途是最光宗耀祖的事情,她禁止不得,更不会有人去听她的。
“都城来的画师想必快到了,午后娘让布庄的人送些新料子,你看着选两匹,做两套新衣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