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边的程景行用手肘戳戳梁穆,小声说:“有没有感受,严苓站在了食品链的顶端。”
程景行又道:“你晓得她喜好过我,你如何还能承诺跟她结婚?内心不膈应吗?”
梁茗贻穿戴乌黑绸面的两件套睡裙,恹恹地在客堂沙发上斜卧等他。
梁茗贻问:“你明天……约宋家那女孩用饭了?”
而此时,程景行正仰躺在地上粉蓝色的儿童沙发上,胸口放着一个桃花公主的玩偶,身边挤着一只等人高的粉蓝色大熊,一本硬壳的《巴士到站了》绘本压在他脸上。
莫爱转头看了一眼梁穆,没说甚么,躺上床,拍着女儿的背哄她睡。
程景行扯了一下梁穆的袖口,梁穆会心,轻手重脚地走出房间。
梁穆固然曾经猖獗玩乐,但是个极有分寸和边界感的人,真正的承诺他向来不会等闲给出。
两家都在熙宫,就隔了两个车道。
听到内里的女孩大声说了句:“请进。”
梁穆寥落的背影穿过亮堂的走廊。
他抱着孩子,走去沙发边,踢了一脚程景行的长腿,“喂。”
莫爱一把翻开大床上轻软的空调被,站在床边厉声道:“程昕甜!你给我过来,顿时睡觉!”
莫爱沉住一口气,忍着没发作。
梁穆顿时去玄关穿鞋,回说:“她说有就有,妈,我畴昔了,你早点睡。”
莫爱一脸的黑线,说:“苓苓,你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。”
甜甜说:“我不要讲故事,我要你陪我玩。”
程景行道:“你还不晓得她,从不被骗,一套一套的哄人玩,也不晓得是随了谁。”
“诶,诶,”梁茗贻忙追了两步,让人去厨房装燕窝,说,“你把燕窝给他们带畴昔。”
很难设想,荡子和情种实在生得同一副面孔。
梁穆叫了物业的电瓶车来接他,拎着保温盒往程景行那边去。
莫爱要被气死了。
梁穆固然认同,但他偶然开这个打趣,沉默地侧过身,避过莫爱的手机摄像头。
她压住脾气,用尽现在所剩无几的和顺,对甜甜说:“明天没有故事了,故事被妈妈充公了,现在顿时躺下,闭上眼睛。”
梁穆一脚踢到程景行小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