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州数郡蒙受水灾,除了拨银赈灾,皇太后还特下懿旨,令宫中有品级太妃、太嫔等沐浴斋戒,礼佛为哀鸿祈福。本朝天子大多信佛,即在这广乐行宫,亦有十余处佛堂,这一整日,莲真和晴太妃等人,寝食之余,便别离入各佛堂做功课。
高贤陪笑道:“想是本日的菜品分歧太后胃口,主子这就叫人去告诫那些御厨一番,令他们另做了来。”
有内监出去禀道:“太后,西凉侯已到行宫,正在外等着觐见太后。”
高贤瞧着她的神采,忧心忡忡, 跪下道:“求太后体恤主子。”
宝贞道:“主子和横波姑姑在内里下棋呢,如果晓得太厥后了,必然很欢畅,奴婢这就出来通禀主子。”
“莲儿。”
她急仓促地出来,不过稍顷,即返身而归,面上神情透着一丝古怪与难堪,期呐呐艾隧道:“太后,主子身材不适,已然睡下了,奴婢。。。。。。奴婢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知本身的话听起来无礼之极,生恐太后见罪,涨红了一张俏脸,上面的几句更加难以出口。
冰轮“唔”了一声:“越州有百姓受灾,现在连水都喝不上,莫非我另故意机图口腹之欲么?”
两人对视很久,冰轮终究软了下来,她拿起她的手,悄悄摩挲着本身的脸颊,声音低而苦涩:“我甚么都没做,莲儿,我甚么都没做。”
她自小性子冷峻,不喜多言,跟乃父非常类似,是以霍泽对她总怀着几分害怕,何况两人又非同母所生,久而久之干系更加疏离。现在虽有几句体贴言语,但听来总觉冷冷僻清,并无甚么情面味,话说到这里,霍泽已不知要如何接下去,只道:“是。”
“你叫吧,叫了我也不罢休!”
冰轮本身换衣毕,在凤榻上躺下,倒是心机庞大,毫无睡意,内里风垂垂大了,簌簌声轻微入耳,听起来无穷萧瑟。她曾在宫中度过无数个清冷孤寂的夜晚,饱受回想的煎熬,但是却从没有过像彻夜如许,内心充满着不安,另有巴望。。。。。。巴望一个斑斓温软的身材,巴望耳畔甜美的呢喃,巴望手指穿过青丝的触感,巴望那一缕如有若无的却挥之不去的暗香。。。。。。
作者有话要说:
“是。”高贤正要打暗号叫司寝的宫女出去,却听她又道:“无需叫人出去服侍了。”高贤磕了一个头,悄悄退出。
“你把我当甚么人了?”冰轮气极,脸上色彩都变了,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:“莫非在你眼里,我跟他竟是一样的人吗?”
“实在你不该来这里,你儿子才出世不久,你该在家里多陪陪娇妻幼儿。”冰轮道:“现在大哥一人在京里,家中老的老,小的小,全要他操心,我也不放心。”
高贤深知她内心不畅快,越州的灾情又雪上加霜,是以不敢拿宫中端方加以劝止,只亦步亦趋,紧随厥后。
她神采难堪,态度是少有的低声下气,如果在以往,莲真只怕早就心软了,可此次伤极痛极,竟视若无睹。“见我?”她又发展了一步,跟她保持着一段间隔:“太后每天日理万机,忙完朝政还要忙着教人读誊写字,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,能蒙太后凤驾亲临召见?”
“是。”
她反复着这句话,仿佛满含悲伤与委曲,莲真眼里泪光闪动,悄悄吸了吸鼻子,俄然道:“她长得跟林婉溪,真的是很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