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仿佛是他杀而死。”
莲真放动手中茶杯,故作淡然的道:“你曾在太后宫中服侍多年,你去探听,自是比别人来得便利。”
桑蓉道:“以奴婢肤见,主子的琴音虽是动听,但过分悲切了,才过完年,仿佛不宜作此悲音,况这曲子。。。”说到这里只觉不当,忙收了口,生生将底下的话却咽住了。
桑蓉目光又缓缓移向桌上一堆的金叶银锭,点头轻叹:“看来本年太后对你们的犒赏,实在是过分丰富了些。”顿了一顿,道:“还不快收起来呢。”
“嗯?”莲真回过神来,勉强暴露一丝笑容:“听着真是让人可惜。”
委琼佩兮重渊,税鸾车兮深山。望苍梧兮不极,与流水而潺湲。
做梦是真,摸索也是真,莲真本是聪敏之人,看她如此反应,如何还不明白?内心最深处刹时坍塌破裂,犹极力矜持:“你那晚的箫音,是因为她,你喝凉药而致本身不孕,是因为她,你对我忽近忽远,还是为她。。。”
到得崇德宫,宝贞掀起轿帘,莲真扶着她的手上了台阶。冰轮此时并未入眠,正在暖阁的通炕上批阅奏章,听得汪又兴的禀奏,微微一怔:“这个时候?”跟着便道:“我不想见人,叫她归去罢。”
冰轮并不开口辩白,坐在那边,仿似变成了一尊雕像。
莲真迎上他充满警告的眼神,感激的微微点了点头,便迈入大门,高贤在内心叹了口气,随即在她身后将门合上。
莲真在案前坐下,纤纤玉指从琴弦上抚过,眼底透暴露一丝落寞之色:“谈不上精通,之前在家时偶尔弹弹,进宫以后几近未曾碰过了,它躺在箱子里也孤单,都起了灰尘了。”
从宝贞处出来,桑蓉又去找横波说了会子话,估摸着是时候了,方过来见莲真。
桑蓉道:“这个。。。奴婢可就不清楚了,疏桐说表蜜斯的事,是太后的忌讳,奴婢亦不好多问。”
宝贞等垂着头,不敢出声。
宝贞正和宜芳几个小宫女在屋子里掷骰子取乐,几人围着桌子,嘴里“幺二三”的乱叫,热烈不凡,一见桑蓉排闼出去,不由得傻了眼,期呐呐艾的道:“桑。。。桑蓉姑姑。”
“是如何死的?”
“大哥此言差矣,父亲曾说,军国大事,最忌用人唯亲,也是是以,他才气为大燕立下功劳无数。”
事已至此,霍淞也不好再说,因而叩首道:“微臣先替父亲和二弟,伸谢太后恩情。”
春雨绵绵,如千万条细线银针漫天洒下,打在花叶上沙沙作响。桑蓉撑着一把油纸伞,在雨中踽踽行来,小宫女见到,忙接至廊下,桑蓉把伞递给她,问道:“主子还在安息呢么?”
南书房的青铜大鼎里烧着檀香,顶盖的的兽头正吐出丝丝烟雾,悠悠不断。霍淞禀报完刑部的事情,见冰轮有嘉许之意,便趁机跪下为霍泽谋职,这番言辞是他经心筹办,早已烂熟于胸,现在说来,可谓声情并茂,娓娓动听。滚滚说完以后,他眼睛盯着地上丝绒地毯上的云龙纹样,耐烦等候着冰轮的反应。
莲真道:“高总管,烦你去回禀太后,她不见我,我就在这里一向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