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贵妃坐在炕上,手支着头,脸上略现倦色,沁竹因欲与她高兴,便笑道:“皇上是越来越喜好二皇子了,像本日‘聪明贵气’这等赞语,只怕大皇子也未获得过呢。”
那侍婢羞愤欲绝,挣扎着从床上爬起,拾起衣服掩面奔了出去。霍泽仿佛没事人一眼:“你送父亲到哪儿?如何这个时候才返来?”
皇贵妃的心似被甚么堵住,过了好久,才道:“莲真,你是个聪明人,你该晓得,我是。。。”
“既是皇上在内里,我就不出来了,他日再来罢。”
皇贵妃的手停在半空中,然后缓缓的放下来,疏桐又道:“他还说莲小主前日早晨也曾来过。”
皇贵妃微微一笑,却不搭话,伸手重抚他的头颈,沁竹温言劝道:“二皇子,母妃本日累了,你早些跟奶娘去沐浴安设,明早好早些来向母妃存候,如答应好不好?”
“成日家干这些活动,一天也离不了女人,你就不能出息点?”霍淞绷着一张圆脸,语气甚为不悦:“父亲现在再度受皇上重用,这是霍家的大事,如何仿佛跟你无关似的?”
皇贵妃握紧了右手,沉默半晌,低声道:“我走了,你好好歇着吧。”
莲真回过神来:“皇上在内里?”
“那会儿二皇子身子不爽,宫里正忙着叫李太医来看,莲小主怕滋扰了娘娘,不叫人禀报的。”
皇贵妃倒是头也不回:“现在就去,不消大张旗鼓就是。”
皇贵妃走到近前,愣住脚步,轻声道:“前日和本日,我本不知你去我那边了。”
瑞喜游移了一下,轻声道:“或许问起了二爷,只是主子不晓得罢了。。。”
一起行来,丽日高照,花影层叠,四下里沉寂无声,莲真在清泉宫外下了轿,才转过影壁,一眼瞥见院内富强的树荫下,停着一乘明黄色的凉轿,她微微一怔,两名小守在正殿外的小内监已经迎下来:“主子请莲小主安。”
包含沁竹在内,统统人刹时退得干清干净,皇贵妃刚才被晚风一吹,脑筋已然沉着下来,她渐渐走近纱帐,轻声道:“当着这些人,你怎的如此发言?”
宝贞感受她手上传来的力道,急问道:“小主,你如何了?”
“起来。”
“是么?”莲真脸露难受之色,摆手道:“我闻不惯这味道,快快拿开,另换了别的来。”
掌灯时分,沁竹叫来奶娘嬷嬷,将宗煦抱了下去,宗煦犹不肯走,紧紧依偎着皇贵妃,口中道:“煦儿不想走,煦儿想跟母妃在一起。”
横波站在中间,如有所思:“小主近些日子老是轻易犯困。”
霍淞双眼盯着他,一字字道:“你给我听着,今后我不想再从你口里听到‘贱种’两个字。”
宝贞只得道:“是。”忙亲身下去另拿了衣裳来,横波看着莲真,倒是如有所思,莲真更了衣裳,叮咛道:“走吧。”
那侍婢身子微微颤栗,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,霍泽神采一沉,坐起家来,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普通将她拉过来,甩到了床上,然后去扯她的抹胸。“二爷,求你别再如许。。。求求你。。。”那侍婢一边哭着要求,一边死力闪躲,拉扯中却不慎碰到了霍泽受伤的手腕,霍泽大怒,反手一记耳光便抽在她的脸上:“贱婢,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,房门被人推开,一个身着酱色纱袍的青年人走了出去,一见屋内的景象,剑眉微微皱起,霍泽听到开门的声音,本欲发怒,转头一看,脸上却换了一副笑容,放开了身下的人,说话间兀自气喘吁吁:“大哥,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