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事将楚溪领至一个楼阁前。这个楼阁在外人看起来精美,嫩绿色的藤蔓跟着廊柱攀岩而上,藤蔓间缀着点点洁白的小花,颠末特别的修剪,倒有几分小巧起伏的风致。阁楼内倒是别有洞天,矮几、屏风、藤榻、舞阁一应俱全。楚溪跟着掌事上了楼,只见一白衣青年横卧于藤榻之上,单手撑着下巴,帽冠已除,玄色的发丝沿着脖颈蜿蜒垂落,绕过手腕,在藤榻上完工一小圈,狭长的双眼间似有水波轻扬,视线半睁半阖慵懒间却暗含笑意。
阿良暴露茫然的神采,柳凝烟天然是听懂了的,苏流玥高深莫测地一笑道:“没想到制香中竟然还包含这么多事理。不过令媛难易半晌欢愉,越是长久就越让人恋恋不舍。留香不悠长,倒成了这花露勾人的处所了。”
掌事答道:“苏公子只是赏识柳女人的‘雪润千峰’,少了楚公子在旁共赏,即使美人如云乐如仙,苏公子也会感觉索然有趣。”
楚溪哈哈笑了起来,“林掌事如此害臊,莫不是女人家扮的?”
阿良只得将那只小陶罐取了出来。
这女子便是飞宣阁三大台柱之一的柳凝烟,她不但舞技了得,面貌更是如同月倾于溪,缠绵悱恻。很多权贵一掷令媛只是为了一睹芳容。
跪坐在榻边矮几前烹茶的女子从速起家,向楚溪行了个礼,和婉却并不寒微,弓腰的角度也是恰到好处。随即女子起家,来到苏流玥的身边,替他挽起发丝戴上帽冠。
“诶,我也猎奇了,这花露是甚么东西?莫非说是从花心采摘而来的露水?”
从袅绕水汽缠绕上他的眉心,到他咽下茶水,安闲地放下茶杯,仅仅朝着本身的方向微微一笑,再无考语。柳凝烟的眼中掠起一抹绝望之情,但随即便淹没在她的笑容中。
“不牢二哥操心。”楚溪看向柳凝烟,“本日柳女人才是配角。不如二哥操琴一曲,柳女人献艺,不枉小弟推掉了无数应酬来陪二哥你打发时候。”
“掌事真是会说话。哪日掌事不在这飞宣阁做事了,不如来我家的银楼,定许你个分号的掌柜做做。”
楚尘终究坐直了身子,阿良倒吸一口气,向后退了两步,惊奇地问道:“楚公子如何晓得?”
阿良微微一抬眼,对上的便是楚溪通俗的眸子,微微向上抬起的眼睫并未使他看起来阴柔反而多了分高雅,英挺的鼻骨近在面前,属于少年的英朗与男人的薄弱气味涌入阿良的鼻腔,她顿时满脸涨红,心跳如鼓。
就在这个时候,阿良端着一盘青果上了阁楼,放在楚溪的桌前。青果光彩盈亮,泛着露水,暗香四溢。
柳凝烟小指微微一颤,神采却没有涓滴窜改。
“三弟啊,不是二哥说你,你若再退了这桩婚事,你筹算如何安设李尚书的令媛?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石城首富或是车骑将军。”
柳凝烟起家,来到外阁,那是专门为舞姬设想的旋舞之处。本日的柳凝烟身着素色轻纱,低头一个探海,翻身而起,柔若无骨,翩若惊鸿,轻灵如烟,令人捉摸不透。
柳凝烟退回到矮几,目光却始终落在楚溪的脸上。
楚溪的手指在桌面上悄悄敲打了两下,脸上是了然的神采。苏流玥起了猎奇心,非要楚溪解释为何这香露留香时候不得悠长。
“呵,三弟你可算来了。再不来,柳女人亲身为我等烹的茶都要凉了。”苏流玥不紧不慢地起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