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祖奶说:“你俩跪下也磕仨头”
先祖奶已经做好了晚餐,坐在门口等他们,太祖奶走到先祖奶面前,从腰间解下个包裹,往先祖奶怀中一丢,一声不吭,就进了大门,从缸里舀了半盆凉水,就要洗脸洗手。
太祖奶说:“我没有怨亲娘,娘说的对,我的亲娘不是嫌我长的丑,是她碰到了过不去的坎。”
先祖奶一脸的悲戚说:“俺觉得俺这布衣之家,才有兄弟相争,妯娌反面,尔虞我诈,勾心斗角,闹的家无宁日,破财伤身,没想到这帝王之家,竟也父子相残,姐妹纷争,惊心动魄,你死我活,弄得国破家亡,骨肉分离,月圆之时人不圆。”
隔壁的姑奶对先祖奶说:“侄媳妇,你有福啊,娶了黑妞如许的好媳妇,无能活,心眼又好。”
说话间,太祖奶洗完了锅碗,又走出来了,从先祖奶怀中接过孩子,抱到怀里,要太祖爷站起来,她坐在凳子上,太祖爷又从里屋搬个凳子坐下。
先祖奶说:“好啥好,这大黑妞就是个散货鬼,东西不当东西。”
太祖爷和太祖奶遵循母亲的要求磕了三个头。
太祖奶说:“委曲啥,俺没感觉委曲,俺感觉很幸运,不错,俺是生在王宫贵宅,还是西梁女儿国的合法担当人,俺本来是要当国王的,但是,俺的娘嫌俺长得丑,就把爹和俺赶出来了,如果不是公爹把俺带下山,到了咱这好人家,有娘您疼着,俺还不定在甚么处所享福呢。”
太祖奶说:“没有生到犁濠里,生到大榆树下了,不信你问问你儿子。”
大黑妞说:“行,地都犁完了,季节还早,不急着种,小白哥,明天你就带着大黑牛去帮工吧,先把姑奶的那块地犁了种上,另有村里那几家没牲口,劳力又弱,帮他们把地犁了,早点种上,我要在家娇养,不干重活了,把棉花晒晒,谷穗掐掐,白菜锄锄,玉米剥剥。”
先祖奶从速畴昔接过孩子翻开包裹,一大摊黑屎像黏胶一样把孩子的半个身子都胶住了,真的是太臭了,先祖奶这嗅觉痴钝的鼻子都受不了了,捂着鼻子给孩子擦,太祖爷仓猝从锅里舀了半盆热水,把孩子放出来沐浴,这孩子却皮实,不管大人如何玩弄,就是不哭,先祖奶边擦边问:“大黑妞,你吃甚么了?”
太祖爷和太祖奶站到了香案前,神情不由的持重起来。
太祖奶说:“娘,您的任务就是抱孙子,这些活都由俺来干,俺干惯活了,睡在床上难受,说着,就将碾盘上的锅碗瓢盆都拾到一起,端回家洗。”
太祖爷说:“小毛孩儿,不要惯下弊端,抱惯了,放不下,磨令人,谁有工夫老抱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