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的他,瞥见遮天蔽日的影子立在天端朝他伸脱手。
就在他回身之际,脚步一顿。
热乎的雨水从天而降,掉在韩烈的眼皮上。
只心中有些遗憾,每次秦璎现身这木珠都会烫。
迟缓起家来叼木珠的窫窳,盘屈的蛇身松开了些。
他抱着木偶一落地,便对兽犼号召一声。
两个拔腿疾走。
他已经说不出话了,只在心中默念献祭的祷词。
窫窳尸身死了不知多少年,身材一部分闷着烂,一部分已经石化,是以行动非常迟缓。
他暗自遗憾,挪动脚步便要和兽犼群一同退走。
火焰中,木珠生出的嫩芽只长了一个小小的芽头,就好似没了后劲,悄悄躺在灰烬当中。
窫窳尸身又是一动,在无数双眼睛的谛视下,竟缓缓抬起流淌岩浆的头颅。
盘卷的蛇躯上密布刀砍斧劈的伤口,这些伤口中日夜不断流淌出的是灼灼岩浆。
眼看着既要睡去,俄然面前一亮。
勉强将他背起,向外奔驰。
“走!”
将木偶献祭后,韩烈泄了口气,新伤旧伤的痛苦一齐涌来。
韩烈方才一通恶战,脸烧烂了半边,浑身都是烧伤和顒鸟抠抓的伤口。
窃据人家祭台的旱魃尸动也不敢动,被岩浆淹没。
窫窳尸早已死去,是不具有任何神态与思虑才气的。
身侧传来些声响,倒是旱魃尸不知何时早已如罪人普通捧首跪倒在地,瑟瑟颤栗。
辨不清男女,腹腔部敞开,里头空荡荡闪现原木色。
一股激烈的直觉奉告他,那应当是属于神的东西。
韩烈在兽犼背上借力踩了一下,高高跃起。
他手中一空,夹在臂弯的木偶消逝不见。
他仰躺在杀马特兽犼的背上,两只被烧伤的脚耷拉在地拖得血肉恍惚。
它无手无脚,人首蛇身材型极大。
一滴两滴……
韩烈瞥见了被窫窳蛇躯裹在最中间的东西——是一个木偶。
他手脚发软摊在兽犼背上,一时竟精力恍忽。
前脚刚出来,后脚炽热的岩浆漫来。
杀马特兽犼心颤颤,叼着韩烈的裤腿扯了一下,表示他筹办跑路,这个品级的存在不是它们惹得起的。
大片大片灰尘抖落,固结在窫窳身上的黑灰色壳子裂开。
很快,他便爬到了窫窳团着的木偶旁。
就在体力垂垂不支时,韩烈心一横。
韩烈并未因窫窳尸不动就心存幸运,长了眼睛都能瞥见窫窳尸身上大片大片的崩坏裂缝。
被兽犼将珠子叼走,窫窳尸亦傻乎乎去追。
兽犼叼着珠子爪子点动,脑门上的白毛一甩,表示韩烈跟上。
只肉眼看非常平平无奇,没有半点被窫窳这类上古异兽尸身困住的来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