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说不出话了,只在心中默念献祭的祷词。
这一昂首,全部地下都跟着它的行动闲逛。
韩烈胸口正中被旱魃尸抓烂的那红印处,前所未有的发烫。
他仰躺在杀马特兽犼的背上,两只被烧伤的脚耷拉在地拖得血肉恍惚。
两个头都不敢回,自也看不见崩塌的窫窳,和它身材里流淌出的无尽熔岩。
他暗自遗憾,挪动脚步便要和兽犼群一同退走。
被兽犼将珠子叼走,窫窳尸亦傻乎乎去追。
不必转头都能感遭到那种,烫人的热度。
如此一追一逃,反倒便利了韩烈。
他应当去拿到那样东西。
杀马特兽犼心颤颤,叼着韩烈的裤腿扯了一下,表示他筹办跑路,这个品级的存在不是它们惹得起的。
漫天顒鸟各自奔逃。
兽犼叼着珠子爪子点动,脑门上的白毛一甩,表示韩烈跟上。
盘卷的蛇躯上密布刀砍斧劈的伤口,这些伤口中日夜不断流淌出的是灼灼岩浆。
它无手无脚,人首蛇身材型极大。
闻声了阿曼孔殷叫他的声音。
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的他,瞥见遮天蔽日的影子立在天端朝他伸脱手。
舌尖尝到了本身肉的气味,他任由鲜血滴下。
窫窳尸身又是一动,在无数双眼睛的谛视下,竟缓缓抬起流淌岩浆的头颅。
窫窳尸早已死去,是不具有任何神态与思虑才气的。
他手脚发软摊在兽犼背上,一时竟精力恍忽。
前脚刚出来,后脚炽热的岩浆漫来。
迟缓起家来叼木珠的窫窳,盘屈的蛇身松开了些。
奔驰中,他咬开指腹上烧得快熟的伤口。
木偶腹部胸腔都空荡荡,岩浆滴落在上留下一片焦黑陈迹。
如成年女性般大小,做工粗糙古朴,手脚直挺挺没有枢纽,脑袋光秃秃没有五官。
窃据人家祭台的旱魃尸动也不敢动,被岩浆淹没。
大片大片灰尘抖落,固结在窫窳身上的黑灰色壳子裂开。
就在他回身之际,脚步一顿。
眼看着既要睡去,俄然面前一亮。
一股激烈的直觉奉告他,那应当是属于神的东西。
岩浆不似大水阵容浩大,但压迫感却远远赛过。
丢失总觉与上神的联络少了一层。
身后的岩浆如活物追逐。
火焰中,木珠生出的嫩芽只长了一个小小的芽头,就好似没了后劲,悄悄躺在灰烬当中。
两个拔腿疾走。
韩烈沉重喘气着,身上没一块好肉。
含混之际,他闻声了呦呦鹿鸣。
和他一样愣住的,另有杀马特兽犼。
窫窳,人首蛇身,意味囚笼行刺与猖獗。
黑漆漆的通道中,他与兽疾走。
韩烈并未因窫窳尸不动就心存幸运,长了眼睛都能瞥见窫窳尸身上大片大片的崩坏裂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