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长老微微打量着姜云磬,只感觉这少年端倪清峻,眼神沉定,周身皆是透着一股凛然正气。他眼中的赞美之意更深了些,低声问道:“你既能解开那残方,为何先前只说出了两样炼器之材?”
他面露惭愧之色,点头叹道:“弟子无能,只推演出了三样东西……铁玉参、回春木和土楠竹。”
新一代的弟子们,竟无人能解先祖留下的云文,这是多么好笑之事。
说完最后一种,罗元靖朗声问道:“萧道友,你看,我步云阁的解方之法如何啊!”
姜云磬此时才明白了云镜宗目前的难堪地步。
本日之事,想必很快就会传开。
但此念一出,萧真人便暗自点头。似姜云磬这般凭大机遇踏入修途,便必定要永久接受旁人的嫉恨。
而外门弟子中,推演云文最短长的当属石腾。
他微微转头,俄然瞥见了罗元靖眼底的阴沉之色,不由得心中一震。
四周的目光顷刻间全都投到了姜云磬的身上。
他一掀衣袍,望着萧真人,随口说出了余下的十种炼器之材。他每说出一种,那萧真人的面色就要白上一分。
不需求多久的时候,步云阁善解云文之事就会传开了。
他竟比不过一个小小的云镜宗杂役!
那么此时能站出来力挺宗门的,天然只要他了。
罗元靖迈下台子的脚微微一僵。
姜云磬本日平空解开云文,坏了步云阁的大事,如果那罗元靖趁着杂役院防备疏漏,暗中做些手脚,那该如何是好。
“你……”罗元靖扭头望向姜云磬,冷声说道:“既如此,就让我们来斗一次残方!”
来此地之前,他早就派人暗中探过云镜宗的秘闻。
这些年云镜宗香火不继,新入内门后辈无一人能参悟圆镜中的云文,步云阁便筹算趁此机遇,以正道门派的道义相逼,让云镜宗开放山顶圆石。
“我晓得了,这残方既然是他带来的,说不定暗里早就偷偷解过了……”
罗元靖所图更大,如果脱手,绝无和缓之机。但他若脱手,必须是有完整的掌控,不然一旦事情败露,步云阁的名声将大大受损。
姜云磬在远处站定,目光落在石腾和罗元靖的身上。
姜云磬说完这话,微一侧身,目光遥遥,正对上远山之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