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彬闻言大声道:“登达,出去!”
定逸师太忿忿道:“刘贤弟,你不消担忧,天下事抬不过一个‘理’字。别瞧人家人多势众,莫非我们泰山派、华山派、恒山派的朋友,都是来睁眼用饭不管事的不成?”
岳方兴闻言,上前躬身行了一礼,神态甚是恭敬,做足了规矩。
刘正风脸露浅笑,卷起了衣袖,伸出双手,便要放入金盆,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:“且住!”
丁勉、陆柏二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,群雄都站起家来行礼,目睹嵩山派的妙手连续到来,大家心中都模糊感觉,本日之事不易善罢,只怕刘正风即使已经金盆洗手,也要非吃大亏不成。
来人恰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,他带领嵩山派弟子暗藏在刘府四周,见刘正风要完成金盆洗手,就脱手禁止,哪想到被人半途反对,还反为人所击,顿时跳了出来。
群雄纷繁坐定,仆人上来献菜斟酒。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,上面铺了锦缎。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光辉、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,放上茶几,盆中已盛满了净水。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,跟着砰啪、砰啪地连放了八响大爆仗。在后厅、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后辈,都拥到大厅来瞧热烈。
刘正风道:“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,早已恭恭敬敬地派人奉上嵩山,另有长函禀告左盟主,他白叟家也未曾劝止。在场诸位也已见证刘某金盆洗手,史师侄若要持旗发令,还请对五岳剑派之人言说,刘某一介外人,恕不作陪了!”
刘正风听到有人禁止微微一惊,双部下认识的便要缩回,但想到昨晚所得动静,又持续把手向盆里伸去,速率反而比之前更快了几分。
便在此时,后堂中传来一阵争论之声,一个女子叫道:“你们这是做甚么?我们在本身家里,莫非有甚么处所不能去吗?”岳方兴听得声音,晓得是昨夜所见的刘正风女儿刘菁。
定逸师太插口道:“是啊!刘贤弟金盆洗手,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,诚恳说,贫尼也大大的不觉得然,但是人各有志,他爱升官发财,只要不害百姓,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,旁人也无话可说。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,竟然能害到很多武林同道。”
群雄早推测他有这一番说话,均想:“他一心只想仕进,人各有志,也勉强不来。归正他也没获咎我,今后武林中算没了这号人物便是。”有的则想:“此举实在有损衡山派的光彩,想必衡山掌门莫大先生非常愤怒,是以竟没到来。”更有人想:“五岳剑派近年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,好生得人钦仰,刘正风却做出这等事来。人家劈面不敢说甚么,背后却不免齿冷。”也有人幸灾乐祸,深思:“说甚么五岳剑派是侠义门派,一碰到升官发财,还不是巴巴地向官员叩首?还提甚么‘侠义’二字?”
岳方兴听到这话却恨不得痛骂定逸两句:你这老太婆到底是真傻假傻啊!如许说话还不被费彬抓住阐扬!令狐冲所言公然不虚,天下三毒,尼姑为最!
那两人明显是领头人,黄影明灭,已站到了厅口,这轻身工夫,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。站在东首的是个瘦子,身材魁伟,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,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,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。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,道:“刘三爷请,众位豪杰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