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刷刷松了一口气,肖酒顾不得礼数,一屁股坐在江浅夏的病床上,抱怨道:“你如何都不跟我们说一声的?”
“今晚我会派人简朴的做一架马车,你单独乘坐,别和粮袋挤在一起了。如果另有不舒畅,就及时叫人。”
宋傅文的话,让五人又是一僵。
服侍完雄师用饭的江浅夏,白日关顾着热了,底子没胃口也不觉着饿,这会儿歇下来了,才感受腹中像放了枚火炭似的又热又疼。
余家兄弟裹着风冲出去,还没来得及出声,宋傅文就头也不回的指着帐门,喊了声:“滚。”
古黎说的淡定,但悬着的羊毫,已经在纸上降落了一个墨点了。
林渊冲亲卫挥挥手,没好气的冲古黎道:“对他们发甚么火,他们是主将亲卫,职责就是拱卫主将。如勇敢擅离职守,现在就应当拖下去砍了,而不是在这儿被你迁怒!”
古黎沉着脸喝问,亲卫张了张嘴,苦着脸跪下要求惩罚。
在厨房狼吞虎咽了一番的五人,剔着牙回到军帐时,就瞥见半碗喝剩下的小米粥放着,本该大声吼着让他们去烧沐浴水的小厨娘,却不见了踪迹。
江浅夏笑了笑,刚想说本身没大题目,就听宋傅文冷哼一声,硬邦邦的道:“没事?再来晚一点,你们就筹办给她收尸吧!”
古黎沉默半晌,叹了一声让亲卫退下,他是主将,就算错了也没错。不过现在不是考虑主将威仪的时候,小厨娘还不晓得如何样了。
余才一脸凝重的拽了余生一下,两兄弟一点顾虑都没有,龙行虎步的就往军医营帐那儿冲。
余家兄弟一个箭步扑过来,先探头往她碗里一看,没瞅见希冀中的美食,又不断念的绕着江浅夏看了一圈。
她一整天都趴粮车上,又没走路,现在身子不舒畅,除了中暑还能是甚么?
感遭到身材的虚软,江浅夏偷摸着从小天下里拿了一块红糖泡成水喝下,趁着另有力量,摇摇摆晃的找随军的军医去了。
落日余晖散尽,吃了两张饼还是饿的眼睛冒绿光的一群将领,齐刷刷窝在军帐中,不管古黎如何赶,肖酒四人都无动于衷。
要不是被古黎一脚踹开,这两个憨货都想动手搜身了。
肖酒笑眯眯的蹿出去,凑到江浅夏面前看了看,担忧道:“你没事儿吧?如何脸比纸还白?”
夏季里受寒发热、咳嗽转化成肺炎等死的不在少数,隆冬也一样,中暑后晕倒就死了的,一样有!
古黎快步走过来,俯视着缩在毯子里显得更加娇小的江浅夏,想说重话,可声音流出来,却变成了非常的和顺。
医帐中,江浅夏半躺在病床上,身上带着一丝匪气的宋傅文凝神给她评脉,望闻问切一一确认。
见自家兄弟一下子跑了一半,古黎再也坐不住了,赶上已经跑出去老远的肖酒,内心满是小厨娘刚才那张惨白的小脸。
古黎当年第一次出征,就亲目睹过一个同袍走着走着俄然往中间一倒,就再也没有醒过来……
药又酸又苦,干呕两下,江浅夏嘴里被宋傅文塞上一颗盐梅,酸的小脸皱成一团,药味倒被压下去了。
“宋大夫谈笑了,这是知识……”
宋傅文对她的见机非常对劲,轻咳了一声,对着帐外道:“堵着门干吗,想进就出去,身上的臭味都顺着风吹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