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眼睛圆溜,身上痩,脸圆,让他看起来有些虎头虎脑的,跟他娘一样,笑起来招人靠近:“小花婶!你可真短长,我娘都不让我出海哩!”
沙鱼冲到她身边,意猜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,只是张小花觉到手背像被砂纸刮了一下,海狼就在她身边游动,张小花都触碰到了它的背鳍!沙鱼皮看起来光滑,实际上跟牛的舌头一样,悄悄齐截下能在皮肤上刮一道血痕!
“得咧,转头我拜祭一下。”张小花对付着承诺,要说邪乎,她就感觉那头沙鱼邪门。
张小花看着海面,心不足悸,一头沙鱼从海水里浮起来,它的头冒出水,正恶狠狠地瞪着渔船,眼神闪动着凶光和暴戾,它的背后豁然有个血洞,恰是被长青叉伤的那头。
“可不是嘛,我小花嫂就被长青哥先动手了!”锁子说话百无忌讳,“我们屯里的女人,我就觉着小花嫂都雅。”
“行了小花,要不是长青,你准被海狼叼走咯!”鱼把头说道,“都别瞅了,海狼还没走呢!”
大嘴嫂神采一变,她嗫嚅一下,皱着眉头说道:“小花,你可别太轻心了!前些日子……这还没过几天,你又落水,你可得细心点,今后别瞎往水边跑,就是浅水滩也别去。”
张小花见大嘴嫂神经兮兮,说道:“只不过掉次水嘛,今后哪有这么不利。”
回到粗陋的板屋里,糊口烧水,洗了个热水澡,张小花拖着疲累的身子,倒在床上,一宿劳累,让她眼皮都睁不开,到现在她头还疼,迷含混糊就睡着了,只是感觉被窝里没热气,瑟瑟颤栗。
锁子举着火伴到处张望,海面上一条条黑影,怪吓人的,海狼还不时撞一下渔船,沙鱼在水里力量大得很,船身狠恶地摇摆几下,因为载着几百斤鱼,倒不至于翻掉。
“甭拍马屁,我可连糖都没一颗。”张小花晓得锁子尽说一些诨话,也逗得直乐,之前的张小花,都是避而不及,就是给锁子,他敢要么?
“小花嫂子,没事儿吧?”
“这玩意忒邪门了。”锁子都被它盯得后背发麻。
张小花也只敢在言语上和长青蹦跶,她这身板还经不住长青一巴掌呢,哪会跟他打斗?
“长青哥,我小花嫂都承诺了,就你吝啬!”锁子说完一溜烟跑了,因为被长青揪住,指不定要挨几下狠的。
“小花,你咋一身湿哒哒的?长青也是一样,这是咋了?”大嘴嫂抓着张小花冰冷的手,皱眉说道,“咋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?”
“杵着干啥?拿东西救他们啊!”
长青操起一根鱼叉,狠狠地戳在沙鱼的背,鱼叉的分支被直接崩断一根,别的两根刺进了沙鱼的肉里,海狼吃痛,在水里一个翻滚,长青像是被一头大水牛翻开,鱼叉差点脱手。
长青皱着眉头,归正时候还早,脱掉衣服,钻进了张小花的被窝,张小花只感觉中间来了一团热乎乎的玩意,也不管是甚么,抱着舒舒畅服地持续睡。
野猪岛的人都晓得,出海的人指不定就回不来了,但是为了生存,逼到这个份上。张小花感慨着,才体味到野猪岛讨糊口不轻易。
鱼把头毕竟吃的盐比较多,从速叫愣头青们把鱼网抛下去。
“长青!返来!嗨哟!坏了!”
“哎!”
“嘿,这群家伙今儿是跟我们杠上了,有本领你把地板撞破!”锁子晃晃手里的鱼叉,耀武扬威的,他倒想和海狼比划比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