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,咱得弄一条大点的船,你想想,今后我们拉东西去卖,或者从外头买东西,非得有条靠谱的船不成。”
七十两银子一分很多,她买鸡蛋的钱都是前次剩的。
“不是,这条船哪是买的,是老孟自个儿做的!我们屯里就他一个木工。”
说到这个,老妇人最后的愁云也冲淡了,说道:“是我儿子,前几年祖上有灵,二十三岁中了个举人,当时乡试还是第一哩!我们老高家总算出了个秀才。再过几个月就是会试,但是川资都没有,我和老夫就出来做些活计,家里养的几只鸡也卖了,这下可好了,总算凑够了。”
“成!那这些银两?”张小花看着白花花的银子,还挺诱人。
长青踩在车辕上一跃而下,然后把背篓接下去,张小花敏捷地跳下来,说道:“大伯,大娘,感谢您了,路上细心点,天都黑了。”
“对了小花,你先前拎返来的那只小母鸡,比来老蹲窝里,我估计已经在抱窝了呢!”大嘴嫂乐呵呵地说道。
“长青,你说我们岛上有个扒犁多好啊,跑来跑去的,都靠肩挑,你看拉水草啊,采石啥的就不消这么辛苦了,就是有头骡子也好啊!”
“借你吉言了,大妹子,倘如有那么一天,还得感激你们呢!”老妇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。
张小花信誓旦旦地说道,她觉着野猪岛的人,包含里正,都泰初板了,乃至因为野猪岛的近况,都带着低人一等的心机,实在只要自个儿不说,谁又晓得他们是野猪岛的人呢?朱大生固然混得不咋样,但是跟着二流子们混个嚼裹也不成题目。
里正披着外套,赶了过来,可别像之前一样,药铺打发了十文钱就把他们赶出来了,连个说理的处所都没有。
“嗐,没恁轻易,做条船得花工夫,还得磨练技术,老孟自个儿也没掌控做更大的船。”里正想了想,说道,“要不,和他商讨商讨,归正林子里木头多,尝尝也无妨。”
长青笑了笑,说道:“这些银子可不敷买条船的,你找里正叔筹议吧。”
高老头闷闷地说道:“八字还没一撇呢,瞎吵吵啥?”
张小花咬咬牙,赢利的门路另有很多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再凑几十两也不再困难,有了银子就是要让日子过得殷实,得让岛上的人尝到长处,才有动力持续赢利。
张小花把几只鸡脚上的绳条解开,撒到圈住鸡的院子里,重获重生的小母鸡有点不适应,抖落抖落翅膀,藏了起来。
“我咋晓得?传闻难呢!但愿高大娘心机没有白搭吧。”
大嘴嫂帮手,先把鸡蛋挪出来,看看有没有被压碎的,除了一两只蛋被硌坏,根基上相安无事,小娃子们望着箩筐里的鸡蛋,个个舔了舔嘴巴子。
高老头扬了扬牛绳,呼喊了一声,把大水牛喝止,喊道:“女人,大兄弟,船埠到了。”
“哎!你们也把稳点,回见!”
“小花,那株参卖了多少钱?”
“还骡子,我们就是够钱买也没法弄到岛上去啊,这条船拉头牛倒是能,题目是大水牛一转动,没准就翻船咯!”长青比划了一下,这条船载一头牛还是有点勉强。
“是啊,我们这条船不也是买的吗?”
“不是要买牲口吗?一头牛估摸也得五十两,还不必然买获得,要不先攒着?”
里正顿了顿,张小花这个设法可太大胆了,因为船厂都是官府办的,连商贩要买船,都得和官府打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