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里正叔,我是这么想的,我们屯里是能赢利的,不能说大富大贵,我们自个儿得过舒坦了,吃得饱穿得暖,我们先想体例弄粮食种子返来,在岛上开垦出一片地,不消饥一顿饱一顿。”
长青划着船一边唠嗑,这是个力量活,没把子劲儿甭想在风波里划远,又是个技术活,船往哪边走都得靠巧劲节制,不熟谙的人只能在原地打转。
说到这个,老妇人最后的愁云也冲淡了,说道:“是我儿子,前几年祖上有灵,二十三岁中了个举人,当时乡试还是第一哩!我们老高家总算出了个秀才。再过几个月就是会试,但是川资都没有,我和老夫就出来做些活计,家里养的几只鸡也卖了,这下可好了,总算凑够了。”
庄户人常常说百无一用是墨客,肩不能挑手不能扛,不能下地不能进厨,啥粗活都不无能。但自家如果出了个读书人,就变成了“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”了,科举就是龙门,要么一飞冲天,要么名落孙山寥落下半生。
里正披着外套,赶了过来,可别像之前一样,药铺打发了十文钱就把他们赶出来了,连个说理的处所都没有。
虎子挤出来,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,跟条泥鳅似的。
“还骡子,我们就是够钱买也没法弄到岛上去啊,这条船拉头牛倒是能,题目是大水牛一转动,没准就翻船咯!”长青比划了一下,这条船载一头牛还是有点勉强。
张小花揭开最后一层,被磕坏了好几只,不由得一阵心疼。
“小花!这得有多少只鸡蛋啊!”
“不焦急,日子还长着呢!”张小花信心实足。
张小花坐在牛车上,护着一筐鸡蛋,长青则看好几只鸡,不让造反。她不晓得这对老伉俪的名号,只听二混子喊“高老太婆”。
“大伙,这都是能孵小鸡的,不过量久,我们岛上家家户户都能养上鸡了!”
里正顿了顿,张小花这个设法可太大胆了,因为船厂都是官府办的,连商贩要买船,都得和官府打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