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叔,你且不要焦急,此事一定没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张小花一喜,本来大字不识一个的虎子,竟然还会说歇后语了,孺子可教啊,看来这书院是办对了!徐师爷养气工夫了得,不然换作别民气眼小的,这群小娃子可招大祸了。
“我说你们这群泥娃子,如何瞧见我就打?!我只是来传信的!”
“徐师爷,吴县令有甚么号令,您直说吧!”
徐师爷也不墨迹,说道:“话说在前头,你们也莫怪县令大人,史老爷逼迫得紧,不说他是全部江浙府首富,就是他那当江浙刺史的堂兄,翻手之间便能将吴县令拿捏得死死的,县令大人哪敢获咎他们家?”
“跟你说也不懂!”
“徐师爷,县老爷的号令没得筹议吗?”
送徐师爷到渡口,张小花仍在考虑此事。
长青把篱笆拾掇健壮了,才回屋里喝口茶歇息,见张小花坐在门槛上,他也一屁股坐中间,张小花嫌弃地挪开了一些。
现在屯里有专门给清河县送货的人,送货这事也不需她操心了,买了头牛以后,耕地代步都靠它,虎子没事就牵着牛到处漫步吃草,底子不消大人管。
不过张小花由此事,未雨绸缪想到更多,比方现现在野猪岛上的人身份低下,连良家百姓都不是,小娃子生下来就背着罪民以后的桎梏,光是赚些财帛糊口充足,今后又该何去何从?
出了院子,张小花遛去了里正家,此时屯里的娃子还在上课,已经学完了三字经,在学论语了,张小花也常常来教算术,跟小娃子混得倍熟,小屁孩们最喜好听张小花讲课了,因为她常常说着说着岔开老远,说乱七八糟的见闻和知识,小娃子们全当故事听。
“我们晓得了,多谢徐师爷传话。”
里正只当张小花是安抚本身,民不与官斗,里正心知肚明,吴县令就是清河县说一不二的土天子,哪另有回旋的余地?
“婆娘你个鬼,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,别把我叫老了,听起来跟个老太婆似的。”
“起开起开,虎子,带你这帮猴崽子给我回屋读书去!”
见屯里统统都有模有样的,张小花反倒闲了下来,在屋里嗑嗑松子儿,聊聊家长里短,好不安闲。
长青哈哈大笑,感慨似的说道:“小花,你说咱现在衣食无忧,也安逸了很多,是不是该要个娃了?”
张小花脸蹭地一下红了,这甚么人啊,一点都不害臊。
徐师爷只见过张小花几面,第一次是见她辞吐不俗,和秀才文斗不落下风,感觉她不像个浅显农妇,这回却又让他窜改,连里正都兜不住的事,张小花听了面不改色,可见她大气沉稳,徐师爷感慨可惜是个女儿身,不然将来大有出息也说不定。
“如何的?你就看不得我歇息下,我驰驱了这么久,就不该歇息下?”张小花另有空吃坚果,嘴上也不断道,“倒是你,一个破篱笆修这么都雅干啥?还不如把屋子修整一下,哎!要我说,等过了农忙,我们重新盖屋子吧!我想要一个四合院的,宽广,来几个亲戚朋友不至于挤得跟糯米粑粑一样。”
“你闲钱很多哟?还四合院,美得你。”长青顿了顿问道,“啥叫四合院。”
小娃子们眼尖,总有一两个上课开小差的,见徐师爷走来,虎子一声号令,全一窝蜂跑出来了,多数都是取出弹弓来,年纪小点的和小女人眼巴巴地看着,看着虎子他们眼里满是细姨星,在他们眼里,虎子他们就是大豪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