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老伯，说不得我们清河县要出个状元了呢！”
“几位，去哪儿？”马夫转头问道。
“明天是出榜的日子，都希冀着鲤鱼跃龙门呢。”
高老夫一边搓动手连续说道：“中了中了中了，我家娃子中了！还是清河县的第一名呢！”
“我们屯里有个顺口溜，拆东墙，补西墙，拆墙补墙墙补墙！”长青哼着顺口溜，倒也给张小花提了个醒，这饮鸩止渴还是不无能，别到时候越欠越多。
“今后有钱了，不结婚我们也打扮，捯饬得漂标致亮的，屯里那些老爷们儿，看了还不魂都没了！”
马车缓慢，穿过几条街道就到了，这短短一躺就花了一两银子，如果租马车回五陵镇，那还不得亏大发？看来马车还是有钱人家才坐得起的啊！
“行，把东西点一下，可别落下了！”
张小花这回算是负债累累了，欠了两百多两银子，如果搁普通人，早晨都别想睡个好觉，这年初，有卖身还债的，有些乡间人家，养不起孩子，又欠了债，有的卖走小娃子当童养媳，有的卖给府宅做丫环，啥千奇百怪都有。
张小花也觉着二百五十两这数字不吉利，说道：“那就二百七十五两，陈员外，您也得谅解下我们庄户人，凑足这么多银子不轻易啊，都快砸锅卖铁了！”
长青和大嘴嫂他们也是恭贺不竭：“高老伯，县老爷必然会派人去您家道贺，高大娘晓得了必定乐着花了！”
上了牛车，高老夫今儿挥动鞭子都更有劲儿了，跟年青了几岁似的。
“不不。”陈来福幽幽说道，“临时别奉告他，他面子薄，必然会记恨我这个爹的……”
为了二十五两银子辩论，这事陈员外还没干过，在以往，他喝一壶茶都不止这代价。
“错不了，越红越好，日子超出越红火嘛。”
马夫手里的鞭子一扬，抽在马屁股上，马迈开腿，哒哒哒小跑起来，固然牛的力量不比马小，但是拉车这个活计，还是马更好一些，比牛跑得快，也不颠簸，看起来还气度。
“大嘴嫂，事儿办齐了吧？我们趁早打道回府？”
“大红胭脂，还挺香。”
大嘴嫂毫不在乎地说道：“两袋羊毛能有多重？我一手提一袋直接抗返来！”
“是是是。”高老夫不晓得说啥，只感觉跟泡在蜜罐里似的，之前的苦也不感觉苦了，“我们现在就归去，我得叫老婆子拾掇下家里，不然官差老爷一去，啥筹办都没有……”
张小花话虽这么说，要她脸上抹这红得跟鸡冠子似的胭脂，她是不甘心的，不过也是这么个意义，图个喜庆。
“那是，这喜酒必然得喝。”张小花应允道。
“小花，我们去衙门干啥？”
“也算不上欠条，我们今儿也没法把船弄走，是过几天，我叫人把银子送您府上，顺带把船捎归去。”
“抽你我！少扯些有的没的，端庄屁没一个。”长青手上不得空，不然非得在她屁股蛋上狠狠抽几下，净会扯犊子。
从人群里头挤出来的，有神采懊丧的，点头晃脑直感喟，乃至有个五六十岁的读书人，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。也有喜出望外的，欢畅得大蹦，和火伴相互恭贺。
“小花，你哪儿凑钱去？”长青担忧地说道，这字据都立了，不能耍赖，别到时候赔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