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!”张小花啐了一口,她可没承认长青是她丈夫。
“当然成了,也不看看你男人是甚么谁。”长青蹬鼻子上脸地说道。
长青比张小花还起得早,他得把水缸挑满,才喝了一碗粥,长青五大三粗的,吃一碗稀粥那里够?并且海参肉也不饱肚,可惜家里可没不足粮了,只能勒紧裤腰带也就揭过了。
喝了粥,长青便带着张小花往鱼把头家里赶,出海之前还得筹办安妥了,一起上也看到几个妇女风风火火地朝同一方向走,都是去帮把手的。
“瞎掺杂!”长青鼓着眼睛说道,“你一个老娘们儿出甚么海?我看你是一宿不折腾,你就胳膊酸得慌,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“小花,你婶子说得有事理。”大嘴嫂接口说道,“老了轻易落下病!我生我家虎子的时候,都疼得死去活来,现在一遇阴雨,都腰酸背疼的!”
“我说小花,你也老迈不小了,有想过那啥没……”一个妇女悄悄问道,实际上,整间屋子都能听到。
“我指定看着她,闹不出甚么花腔的。”长青必定地说道。
“长青,大嘴嫂说,今儿早晨就出海?”张小花咬着筷子问道。
“诚恳说,长青比来有没有……”
一团红色的玩意跐溜一声从海参肚皮里挤出来,黏糊糊的,跟炸酱面似的,张小花才晓得,这是海参籽呢!之前也传闻过,能生吃,还被奉为极品好菜。张小花捏了一丝尝尝,味道咸咸的,也没觉着多好吃,光看模样就挺埋汰人,估摸着长青阿谁封建人也不乐意吃,就扔了。
翌日大早,张小花把明天拾的海参开膛破肚。
“是吗?但是为甚么挑早晨?黑灯瞎火的,就是鱼跳你锅里也瞅不见,还捕啥鱼?”
张小花放动手里的伴计,方才她站着也不是个事儿,就混到妇女堆里,也有样学样地扎起火把来,妇女们都乐意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