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闲得慌。
得,天生的水之克星只能在岸边玩沙子,眼睁睁看着她一个猛子扎下去。
路上碰到慈眉善目标顾奶奶,幺妹还热忱的跟人打号召,趁便问一句:“长腿叔叔又得奖状了吧?”
他脾气大气,为人驯良,又是厂长亲身特批出去的,跟大师都处得不错。第二天一大早骑上自行车到厂里,刚好遇见一个来领中秋福利的,唉声感喟。
“忙着给我补裤子,给我烧饭饭。”大大的眼睛,圆圆的脑袋,就连小身子也是圆鼓鼓的,这盼孙子孙女盼得眼都花的老头老太,搁谁不爱?
“哎,真乖,你妈这几天不忙吧?”黉舍放暑假还给一半的工分,她就是在炕上躺着吃也没人说她。
幸亏这菱角儿是白捡的,也没费一滴油一粒盐,顶多出两分力量,她也无话可说。
“四婶,比红糖蛋还好吃!”
崔建军心头一动,“白叟家是不是口干舌燥,心慌心跳?一热就浑身乏力?”
都晓得她哪儿摘的,可何如没她这么好的闭气才气啊。
她吭哧吭哧咬开菱壳,用牙齿剥出一个鸡腰子大小的白白的仁儿来,吃起来“嘎嘣”脆,又清又甜,汁水儿特别多,让人丁舌生津。
他们老顾家一穷二白,往上数五代那都是穷得穿不起裤子的贫农,老三在军队上想要升迁,今后想要改行分好事情,可都得靠他自个儿的军功章啊!
那“五好家庭”的大奖状她也想要呢。
崔家其别人是第二天中午才发明的,都说这西瓜苗长得可真慢,因为他们都觉得是种子种下去就开端抽芽的。毕竟大师都早出晚归忙着上工,谁也没重视啊。
要说崔家炊事能有多好能把孩子养这么胖她是不信的,当年小黄教员生她时候可没多少奶,目睹着三个月就断奶了。可饶是东一顿米糊糊,西一顿老南瓜的喂,这孩子愣是比别家吃奶的都胖。
春月一面吃,一面帮她挖沙洞,偶尔挖到绿豆大的小螃蟹,就把它关在沙洞里,一会儿灌大水,一会儿暴晒,玩得不亦乐乎。
崔老太咂吧咂吧嘴,实在这些她都会,可要这么搞,就是上千斤红薯也不敷吃的。
她又磨着春苗带她去大槐树的树洞里转了一圈,瓜固然不在了,可那香气还是模糊的。
起码六七十斤呐!
刘管帐一把拎起白布袋子,“先借我一用,要真好使我跟你买,啊。”跑了几步,又转头道:“我可跟你说好了啊,陈电杆要找你要这东西,不准给他。”
“甚么是藕粉呀妈妈?”
瞥见小山似的菱角儿,黄柔想到一个好东西――藕粉。
粗粉用凉水浸泡一天一夜,上磨盘,崔家男人们下工后轮番发力,磨出乳红色的浆液,用纱布一滤,下头用桶接着。
“对,你如何晓得?”
刘管帐家“老太太”并非他亲老娘,而是岳母。老太太是蔡厂长的堂妹,当年对蔡厂长有大恩,蔡厂长待她比亲妹子还亲呢!占着这层干系,平平无奇的刘管帐才气在管帐岗亭上一待就是几十年,连抽的烟都是一块四一包的中华。
“那你待会儿告她,请她来我们家,给你顾叔叔写封信,啊。”怕孩子记不住,她又念了两遍。
这可提示了黄柔,把她叫回房细心交代,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。固然她不信闺女是甚么“小地精”,但她觉着崔家这院子能够是块风水宝地。听婆婆偶然间说过,那两位老叔固然聋哑,但心善,积下很多善缘,人间总有些事情是宁肯托其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