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不在家,春芽姐姐也去了外婆家,幺妹一小我,踩着小板凳,从床头柜上抱出一个大罐子,用小勺勺舀两勺进小碗里,再把碗抱去厨房里找奶奶。
幺妹记得这是长腿叔叔的家,笑眯眯的出来了。
顾老太伸出头来,见两辆牛车装得满满的,黑皮西瓜早换成了不晓得甚么,用黑篷布蒙着的东西。要说不恋慕那是假的,可崔家已经送了她一个大西瓜,她也满足啦。再说她有个那么出息的儿子,崔家可没有。
顾家院里,顾老头和老二正埋头修一盏铁犁,地上放着一堆扳手螺丝锉刀。
“我等妈妈呀!”
刘惠晓得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愈发不怕,归正娘家她是不会回了,但要有好东西她还是得归去炫一炫。
顾老太盼孙子孙女但是眼睛都盼花了,摸摸她脑袋,“你看啥呢这么入迷,来奶奶给你好东西吃。”说着抱出一个橘黄色的玻璃罐,里头是一牙牙剥得干清干净的,金黄色的大橘子!
公然,崔建国固然对她还是没啥好神采,但起码不再提仳离的话了,只是警告她不准再跟娘家来往,不然打断她的狗腿。
“哟,这谁家孩子啊,入夜了咋还不回家?”
又舀一牙给她手里捏着渐渐吃。
实在,那牙橘子在她手里捏太久,水分都捏没了,还吸了很多手汗,咸咸的。可黄柔的心,就是甜的。
幺妹固然很喜好吃这类酸酸甜甜的东西,但她晓得这个“礼品”太多啦,她不能要哒,“感谢叔叔,我走了哟!”甩动手就跑啦。
她又哒哒哒跑回房,如法炮制一碗。冲上烫呼呼的开水,用根筷子搅啊搅的,又甜又香,全部厨房都是暖暖的奶味儿。
一共六十个瓜,称重六百二十斤,两毛每斤的代价很公道,比黄柔在供销合作社瞥见的还贵了两分钱,倒是对得起瓜的质量。
崔老太摸了摸,真是又硬又刮手,她数了又数,没想到两车瓜就卖了这么多,院里还剩很多呢,全卖完不知得挣多少。
“啊,啥?莫非还是个闺女”刘惠一口麦乳精呛出来。
崔建国尚且迷迷瞪瞪,崔老太已经欢畅得合不拢嘴了,当天早晨抱床洁净被褥来,瞪了儿子一眼,“别再说屁话,好好服侍你媳妇儿。”
听着妈妈还不会过来,她又扯下薄薄的淡粉色带大牡丹的床单,披自个儿身上……看来看去,嗯,就差一双大伯娘的水晶凉鞋啦!
橘子已经被泡得软软糯糯的,入口即化,既有冰糖的甜,模糊还能闻见一股橘子特有的暗香味,小地精好吃得闭上眼睛,“喔,甜!”
她这肚子啊可真是争气,来得真是时候,有了儿子,男人再铁的心也得给她捂热。
刚出来没多久,“妈妈,宝贝妈妈你返来啦?”
小地精觉着,“世上只要妈妈好,没妈的孩子像根草”真是恒古稳定的真谛。她想妈妈快点返来,妈妈在,伯娘们就不会打搅她啦。
刘惠有身了。
统统人都没想到,在这年代她的年纪也算“高龄”了。
顾老太看着这副小模样,忍不住也吃了一牙,真甜!
“你藏哪儿呢?我咋没找着?”顾老太拿起调羹就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。
黄柔跳下牛车,把她抱起来,亲了亲脑门,“入夜了如何还在内里?”
那小地精现在也是公主千岁了哦!
有段书记亲手写的先容信,这一趟发卖之旅非常顺利。他们把牛车运到市当局办门口,出示先容信后很快有专人欢迎他们,当场切开一个尝了尝,问了几句简朴的甚么瓜,成熟期多长,有没有打过农药之类的题目,就全给他们过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