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想来,宿世的她,也是一个没知己的小白眼狼。
再也不要想他了。
“九女人,比及菊黄蟹肥的时候,这雪梨便该成熟了,我到时候送几筐过来,恰好给府上的长幼夫人蜜斯生津润燥。”孙管事笑着道。
抱着雪团亲热了一阵,宁珞这才起来,等梳洗结束,赵黛云已经在前厅候着了,还是一袭白裙,发髻上只插了一枚垂银丝羊脂白玉簪子,一身素净地背光站在那边,正在打量着墙上挂的一副松下问童图。
宁珞的心一颤,顷刻间就连指尖都略略颤栗。这个称呼折磨了她近八年,乃至于她一听到就难掩心头的惊骇仇恨之意。
“孙叔,你整天窝在这山庄里不孤单吗?”宁珞猎奇地问。
她轻呼了一声,略带了几分娇憨羞怯之态:“真的吗?我也好久没见到瑞王殿下了。”
“这……书院的功课拉下这么多了,九女人不焦急吗?”钱嬷嬷劝道,“我记得畴前九女人就连抱病了也要去书院读书呢。”
“去,玩你的去吧,别在这里碍姐姐的眼。”宁珞将雪团往窗坎上一放,她不信阿谁能够活生生杖毙宫人的赵侧妃会有甚么惊骇之意,可她也不能再让赵黛云把心机放在雪团身上了,要不然只怕要冒出甚么阴狠的主张来抨击昨晚的一抓之仇。
她比宁珞大了一岁,身姿已经小巧有致,光看背影,那腰身纤细婀娜,飘然出尘,倒是和宁珞畴前有那么几分神似,只是她一转过身来,那明艳亮丽的五官顿时将这白裙比成了一块白布。
钱嬷嬷有点急了,她没完成差事,想着从速归去找老夫人筹议后续:“九女人,这山野村落的太闷了,老夫人说,这两天要请梨园子到府里来唱戏呢。”
宁珞负气拿书籍挡住了脸。
宁珞内心一凛,雪团转过甚来,呲着牙冲着赵黛云叫了一声,赵黛云半掩着嘴轻呼了一声,一脸的惊骇。
“不孤单,挺高兴的,”孙管事抖擞了一下精力,“我和我家那口儿都在这里,也没孩子,就爱好这花花草草的,到了城里反而不风俗。”
“这……”钱嬷嬷难堪隧道,“老夫人让我照顾女人的起居,我如何能私行分开女人……”
“好啊,你竟然埋汰我,今后反面你说悄悄话了。”赵黛云娇嗔着道。
这别院里的花草富强,这片梨林更是侍弄得分外喜人,看来孙管事的确是把这里当作家了。
“我不爱听戏。”宁珞不为所动。
雪团连猫眼都没展开,“喵”地叫了一声,不屑地将脸一转。
“这里挺好,我再歇上几日。”宁珞斜靠在了软榻上,顺手拈了一朵梨花放在鼻尖嗅了嗅,一脸的舒畅。
这琼华书院的赏花会是都城文人骚人的一大盛事,届时儒林泰斗、皇家后辈、王公贵族都会参加,更有都城名媛贵妇盛装列席,端得是争妍斗艳。对于书院女子堂的学员来讲,这赏花会堪比春闱秋试,有资格插手便是幸事,如果能在那一日崭露头角,便是此女平生都能够高傲的本钱。
钱嬷嬷终究心动:“如此便多谢女人体恤了。”
宁珞闲适地取了一块果脯,闲适地吃了半晌,俄然轻呼了一声道:“哎呀,瞧我此人,钱嬷嬷你这么焦急想要回城,是不是家里有甚么要事?”
“哪有,”宁珞强忍着肌肤上出现的鸡皮疙瘩,轻捶了她两下,“你还不是成日奖饰瑞王殿下温润如玉、龙章凤姿,你如果喜好,赶明儿我便让我父亲和瑞王殿下提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