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景曦已经将近十五了,也被她这粉雕玉琢的人儿迷住了,整日里“姝儿姝儿”地叫着,一从女子堂散学归家便抱在手中玩耍。
听景昀这一阐发,宁洛也就绝了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心机。
宁珞忍不住想笑,将姝儿抱起来往上耸了耸,姝儿便立即“咯咯”笑出声来,她的眼睛乌溜溜的,只不过一笑起来就弯成了新月,看上去便更加甜糯,口中“咿咿呀呀”地叫着,实在敬爱。
西北诸将的分封也成了都城中的另一谈资,盛和帝对昌州、应州诸军大加赞誉,宁珩援驰有功,官升一级,任应州都督,卖力应州武备;秦庆怀从司马升至都督,卖力昌州武备;李成林则代替司马一职帮助秦庆怀,其他诸将均有封赏。
景昀抬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,讽刺道:“你母亲要把你养成一个小贵女呢,要教你琴棋书画,也不晓得教不教得成……”
盛和帝固然蒙受丧子之痛,在朝政上却一点儿都不含混,即位以来这大陈权势最大两族外戚的权势被他借机肃除。
只是这荣宠在宁珞眼里却并未过分在乎,让她欢畅的是,盛和帝念及余丰东以身殉职,为表他的忠义,特追赐余丰东官复原职,以兵部尚书之礼厚葬之,如许,就算是余慧瑶孤苦无依,最起码也是尚书之女,和邹泽林之间的差异也不是太大,再加上定云侯府和宁国公府从中调停,想必邹府也不会过分难堪。
宁珞轻吁了一口气,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:“那东宫那边……如何样了?我那日去东宫递了拜帖想去欣喜一二,太子妃娘娘却遣人出来讲身材不适婉拒了我,我也不好再去叨扰。”
兄妹俩和宁珞一起逗玩了小侄女好一阵子,该用午膳了,这才一起谈笑着去了膳厅,大长公主已经在了,一见这几个或是亭亭玉立、或是活泼敬爱的孙辈,眼中的笑意掩都掩不住,而宁珞怀中的重孙女更是让她喜笑容开。
正在内心揣摩着,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,还没等她起来,帘子一掀,景铮率先窜了出去:“嫂嫂,姝儿能昂首了,趴在那边头昂得高高的,可风趣了。”
宁珞忍俊不由,拿起帕子替她擦去了嘴角的哈喇子,试图去拉出她的拳头,姝儿却不干,啃得津津有味,还忙中得闲冲着宁珞咿呀地笑了一声。
姝儿在景曦怀中“嗯嗯”叫了起来,自但是然地朝着宁珞凑了畴昔。她已经三个多月了,生得粉团儿似的,一返来便为这寂静的定云侯府注入了勃勃朝气,成了大师的心肝宝贝。
宁珞惊诧瞪大了眼睛:“她对你另有甚么成见?莫非两年前的事情她还在耿耿于怀不成?”
朝堂中的是非曲直夙来就是难以说清,杨湛这一走,他的母族康宁王尤家这一族便遭到了打压,固然比赵家稍好一些,却也一蹶不振。
“赵家……这算是垮台了吗?”宁珞抬高声音问道。
宁珞顿时放下心来,等早晨景昀返来了,便和他大抵提了提这件事情。
宁珞有些莫名其妙,觉得他有甚么要紧的事要说,正襟端坐地瞧着他。
门别传来一阵轻笑,景曦抱着姝儿走了出去,抬手戳了戳景铮的额头:“你呀,写完了就不兴再细心揣摩一下?大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每日都在琼华书院中拔得头筹,你过几个月便要正式入读书院了,到时候我看你如何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