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中一抹明黄,恰是景昀操心雕镂的那块田黄印章。
宁珞不由得一阵唏嘘,杨霆才不过七岁,方才落空父亲,母亲又俄然病重,存亡难料,实在是太不幸了。徐淑妃固然算是他名义上的祖母,可到底不是亲生的,身边又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公首要顾问,再如何也不如本身母亲经心极力。
宁珞也有些唏嘘,轻叹了一声道:“陛下夙来刻薄睿智,必会对小殿下有个最为合适的安排,太子妃娘娘那边,总也会牵挂着小殿下,说不定能挺过这一次呢。”
他拍了鼓掌,阴沉森地笑了一笑:“想要认祖归宗、父慈子孝?先问问我答不承诺。”
景昀天然不能再在这件事上揪着不放,更何况张炳成既然已死,这便是一笔胡涂账。他淡淡隧道:“殿下言重了,既是曲解便好。”
宁珞递了拜帖入宫,候了小半日有宫人出来相迎,一起上,宁珞问起杨霆在宫中的起居,那内侍笑着道:“小殿下饮食起居都有专人顾问,常日里和七公主一起玩耍,陛下也经常过来看望,传闻正在遴选伴读要和他一起去国子监读书呢。”
“珂儿!”徐淑妃厉声叫道,“你胡说八道甚么,快给霆儿。”
杨霆的眸子滴溜溜地转着,俄然便上前将鞠塞回了她的手里:“小姑姑,我不要你的东西,你带我一起玩好不好?”说着,他从怀里取出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,一起塞进了杨珂的怀里,“我的宝贝也给你。”
徐淑妃面露不忍之色,感喟着道:“这么活泼聪明的一个孩子,倒是这般命苦,呆在我宫里总归不是悠长之计,如果今后……”
“泥泥叫,一吹就会响,”杨霆挺胸道,“我母妃说了,如果有好人,吹这个就会把好人吓跑了。”
徐淑妃出身书香家世,爱好诗词歌赋,对这前朝名家的书法大为赞美,两人从笔法的横撇捺竖说到这位书法大师的平生趣事,你一句我一句的,聊得倒是甚为高兴。
“小殿下有人陪着玩,这才几日受的惊吓便似都好了,人也看上去精力了,”宁珞由衷隧道,“幸亏有淑妃娘娘的悉心顾问。”
“臣愧不敢当。”景昀神态恭谨,只是贰心中嫌恶,语气更加冷酷简练。
手一扬,那印章飞出了一条弧线,堪堪落入竹林,收回一声闷响,从一块石头上滚落了下来,没入了草丛不见了踪迹。
宁珞的心一颤,柔声道:“小殿下,习武可不是为了逞威风啊,你好好想想,想得对了,才气让阿谁将军教你。”
“那可豪情好,能常常见到陛下,小殿下必然欢畅坏了。”宁珞略松了一口气。
杨珂愣了一愣,委曲地把鞠往杨霆手里一塞,负气道:“给你给你都给你!明显是我的东西,你来了都被你抢走了!”
话还未说完,宁珞便感觉身后好似有芒刺在背,她快速转过身去,只见盛和帝正站在不远处冷静地看着她。
“这是甚么?”杨珂猎奇的问。
宁珞哑然发笑:“有那么一点对了,小殿下渐渐大了,就能多读书,会明白更多事理,等明白了
说话间,毓仁宫便在面前了,刚踏进宫门,宁珞便闻声一阵欢笑声传来,定睛一瞧,只见一群宫女陪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在玩马尾制成的小鞠,七公主杨珂一身劲装人小鬼大,杨霆则一身红色短打洁净利落,左手还绑着夹板,却也非常欢畅地绕着那鞠跑上蹿下甚是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