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……爷,你可算返来了,府里头的人都不晓得咋办……于总管也找不到人……昨儿一早恬夫人不见了……要不要去报官也没人去拿个主张……”
但是,统统都已经成了定局,任他再如何痛悔,也追不回曾经的才子,更追不回他错失的光阴。
喉咙一下子便被紧紧地卡住了,他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脸被卡得通红。
陈氏的手突然松开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不着名的远方,喃喃隧道:“繁华繁华,转眼成空,阿湛,我来找你了……”
阁房的门开了,赵黛云走了出来,她的小腹已经隆得高高的,走起路来有些气喘吁吁的盘跚之相。
杨昀呆呆地坐了半晌,俄然便起家朝外走去。
说罢,她的头一歪,便再也没有了声气。
陈氏的嘴角暴露一丝笑意:“有你这句话,我便放心了。”她的神采突然峻厉了起来,表示杨霆过来,一下子便抓住了他的手,厉声道,“霆儿,母妃现在说的话,你每一个字都要听好记牢了!母妃走后,皇叔和皇婶便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,你要视他们如父如母,敬爱他们,循分守己,如有人在背后调拨半句,杀之不赦!你可明白?”
说是牢房,实在是一间单人小院,内里也清算挺洁净的,一桌一椅一张床,杨彦正闲坐在椅子上,木然看着窗外,听到开门声好一会儿才转过甚来。
那日陈氏拖着病体前来进言的事情,宁珞都和杨昀说了,杨昀心中感激。现在站在病床前,看着骨瘦如柴的陈氏,无尽的感慨袭来。
他突然回过神来,冷冷隧道:“和你天然没法比,一朝认祖归宗便得尽父皇宠嬖,如果大皇兄活着,只怕也要自愧不如。你也别惺惺作态了,要杀便杀,你如果敢放虎归山,我定让你这辈子都芒刺在背、如鲠在喉!”
杨霆也过来见母亲最后一面,正在抹着眼泪,小脸通红,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了,一见到宁珞便“哇”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:“夫人……母妃她……会死吗?我惊骇……”
“筹算灌我一杯毒酒还是直接给我一刀?”杨彦嘲笑了一声,“让父皇看看甚么仁爱厚重,满是狗屁,到了最后还不是殊途同归,落个自相残杀的了局。我们生在皇家,本来就是不死不休,更何况我们之间另有夺妻之恨,景昀,你也不必假惺惺了,给个痛快就好,我赶去投胎,下辈子我们重新来过!”
连续几日,太病院的几名院使在寝殿中轮番值守,金大夫也彻夜照看,盛和帝都时而复苏时而昏倒,已呈油尽灯枯之相。
“不要……霆儿不要母妃死……”杨霆哭得喘不过气来。
杨彦站在门外,连扣了好几声门环,这才有人出来开了门。
杨彦的嘴角勾了起来,暴露一丝挑衅的笑意:“你不晓得吧?珞mm上辈子嫁给了我,她对我情深意重,成日里盼着和我白头偕老,我们两人在瑞王府过得不晓得有多欢愉,你那会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计可施,可真是笑……”
两人四目相对,杨彦俄然便古怪地笑了:“如何,终究忍不住了吗?”
杨彦抬手抓住了她的衣衿,一把把她揪了起来,赵黛云尖叫了一声,魂飞魄散:“你……你要干甚么……”
府门前的石狮子仍然严肃耸峙,那朱漆铜钉大门仍然富丽气度,只是现在谁都能看出来,这曾经除了皇宫以外都城中最繁华的府邸,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式微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