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昀的手心不由得起了一层薄汗,站起来对着宁臻川一鞠到底,正色道:“宁大人莫要讽刺我了,叫我元熹便好,我和远之情同手足,他的父亲便是我的父亲,我便叫上一声伯父可好?之前是我冒昧,要打要罚,小侄我甘之若饴。”
“mm?”邹泽林“啪”的一声翻开了折扇,一派风骚俶傥的模样,“你我厚交老友,你的mm便是我的mm,那可真是一家人了,算不得浮滑。”
盛和帝也不睬他,只是指了指一旁的一名美髯公:“翁公,你来讲说。”
宁珞愣住了脚步,景昀……到宁国公府来做甚么?
这是一幅月下吹箫图,一名男人宽袍广袖,举箫侧立,在月色下只留了一个冷峻颀长的背影。
他一边说一边往桃花笺上一看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向盛和帝:“陛下,这画技头名……”
宁成氏不安地朝后张望着,呐呐地问道:“萱儿呢?她的琴弹得如何样?”
“宁大人,之前是我多有获咎,还望宁大人包涵。”他沉吟了半晌,诚心肠开口道歉。
能够是因为前段时候宁珩的事情获咎了宁臻川吧。
宁珞哭笑不得,他这是筹算重新到脚夸上一遍吗?
紫晶摇了点头,奥秘隧道:“不是,再猜。”
“谁来了都和我们女人没啥干系。女人,不如我们一起做个纸鸢去玩吧?女人喜好甚么样的?”
大师说谈笑笑,一向到了晚膳的时候,家里人都返来了,宁臻川早就获得了捷报,又扣问了些细节,满眼都藏不住对女儿的爱好,唯有宁珩,神采凝重,不晓得在想着甚么苦衷。
……
“哐啷”的一声,左边传来了茶盅碎裂的声音,恰是太尉府赵家的纱帐。
“你谨慎被宁珩一拳打飞了。”景昀冷冷地说了一句,拽着他便走,邹泽林还不甘心转头和宁珞“哎哎”了两声,宁珞看着好笑,忍不住掩着嘴乐了。
主客两张椅子上,宁臻川和景昀侧对而坐,鸦雀无声。
“元熹的性子我最清楚,认准了不会等闲放弃,我固然不晓得那女人是谁,可我晓得他几近为她茶饭不思,平常他最听他母亲的话,可他母亲替他谈了一门婚事,他二话不说便回绝了,半点余地都没留。”
竟然敢让天子等他,这话也只要这疏狂自大的邹泽林敢说出口。
宁珞意兴阑珊地起了身,没走了几步,紫晶便眼巴巴地跟了上来,嘟囔着道:“今儿这个来的可抢手了,今科的探花郎、抢挑北周将军的定云侯世子景昀……”
这话说得诚心,宁臻川就算内心有再多不痛快,也没法再端着架子了,只好浅笑着道:“元熹严峻了,你的一片美意我明白,说甚么要打要罚的,是我和珩儿该登门称谢才对。”
宁珞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表示没兴趣。
那姓翁的捋了捋胡子道:“这画技头名是我们几个筹议了好久才选出的,这八位才子各有千秋,有的精于适意,有的着墨工笔,但论画技,倒是庆王府的小郡主最为出众,宁女人固然适意风骚,画出了江南春光的神韵,但技法稍欠,而赵女人恰好相反,技艺出众,但神韵稍欠,摆列二三名,假以光阴,二位必然是可造之材。”
前厅的正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