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昀有些揣摩不透这天子的意义,就比如他如何也没弄明白,他如何就这么得宠于御前。旁人都说是因为*皇后爱好他这个表外甥,还让他陪太子伴读过一阵,盛和帝是以爱屋及乌的原因,可要晓得太子伴读有好几个,也不是太子最亲厚的阿谁,四皇子杨彦更是被*皇后养在膝下,也没见能独得盛和帝的几分喜爱。
宁珞可不晓得她三番五次的回绝仍然没有让杨彦断念,这几日气候渐暖,坐在书院里听先生们讲那些她宿世都已经学过的课,总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受。
“傻孩子,要你肝脑涂地做甚么,”盛和帝发笑道,“做好本分便可,朕还是喜好你当年抢挑那北周名将时的傲慢劲儿,这些年你愈来愈……内敛了。”
“我让人去翰林院告个假就是了,”杨彦不觉得意,“我这阵子奉父皇之命督造河工,老是来回都城,这两日可贵有了几日余暇,得好好谢你才是。”
“如果有喜好的女人,固然和朕说,朕替你做主,”盛和帝看着他的神情愉悦,“你就是太闷了,到现在连个侍妾都没有,要不要朕先犒赏你一个?”
最后一个“事”字飘散在空中,景昀已经不见了踪迹。
景昀深吸了一口气,猝然回身朝外大步拜别。
“不过实在朕也有点私心,”盛和帝浅笑着看着他,“在这里只要一个通传便能让你面圣,如果你去领兵,朕便不能常常看到你了。”
景昀的脸上一热,好一会儿才含混着道:“陛下谈笑了。”
她也已经定了婚事,对方是个大师族,四代同堂,光是亲生的兄弟姐妹就有五六个,年底就要结婚了。
余慧瑶咬了咬牙,挤出了一丝笑容:“邹大人高才,传闻邹大人精通棋艺,我这个轻浮人很想就教就教。”
“是啊,我和珞妹青梅竹马,早就两情相悦,是该把事情定下来了,”杨彦笑得甚是畅怀,“我已经禀告了皇兄和皇嫂,皇嫂说了,要亲身替我保媒呢。”
和余慧瑶谈笑着,两人一起走出了书院,身后一阵笑声传来,转头一看,竟然是那狂放的状元郎邹泽林和吕先生一起走了出来。
这几日他为了救赵黛云落水之事焦头烂额。赏花会本来有人递给了他一张纸条,说是宁珞落水让他快去豪杰救美,可没想到一眨眼老母鸡变鸭,宁珞成了赵黛云,还害得他沾上了这么一出桃花债。
修撰固然只是个六品闲职,却因为他受宠于帝前,还被盛和帝召至身边草拟诰敕、咨询政事;而翰林院中的史乘纂修、经筵侍讲也不能拉下,连着几日忙得团团转。
过了端五,御史府的刘菁菁便要出嫁了,她年方十五,客岁定的亲,出嫁后便要相夫教子不来书院了。
自从那日景昀登门拜访铩羽而归后,宁珞已经好些天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了,也不晓得那日他到底是为了甚么登门的。
“喂,元熹你真的不对劲。”邹泽林戳了戳他,一脸的猎奇。
更何况,自他懂事以来,阿谁娇滴滴柔媚媚的珞mm便一向被他放在心上,他向来没想过,会有另一名女子成为他的王妃,当然更不能答应,有别的一个男人来觊觎宁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