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昀的脚步顿了一顿,却没有停下,眼看着就要出门而去。
小厮倒是聪明,笑着道:“小人只是个传话的,想必是仆人有奥妙之事和公子说,这里人来人往老是不风雅便。”
眼睁睁地看着景昀出了包房,赵黛云的脸青白交集,神情狰狞。
一张浣花笺小巧精美,上面写着短短四行字:有密事相告,事关存亡,归云居畔,请君一晤。
他看也不看那茶盅一眼,回身毫不踌躇地朝外走去。
排闼而入,只见窗前背对着他站着一小我,身着宝蓝色暗紫纹锦袍,闻声动静转过身来,明眸皓齿、容色素净,竟然是女扮男装的赵黛云。
景昀却心中猜疑,倾慕他的女子有很多,却从未有一个像赵黛云如许志在必得的,以她的出身,如何能够甘心为妾?到底有甚么隐蔽,是他不晓得的?赵黛云为何会如此信誓旦旦、胸有成竹?
“别整天打来打去的,”宁珞责怪着道,“记取要多看看兵法,不成光呈匹夫之勇。”
卫泗的眼中终究透暴露了痛苦之色,双拳握紧,好一会儿才低声道:“我遭遇大难流落在贩子,孑然一身孤苦无依,女人即将结婚,我却仍然是这世上最卑贱的军奴,我真恨这世事的无常和不公,更恨老天爷不能给我多点时候!”
他低低地叫了两声,这三个字在舌尖缓缓吐出,只感觉齿颊留香,余韵犹存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后退了一步,眼神冷厉了起来:“男人们的事情,就让男人本身处理吧,姐姐就不要盘根究底了。”
赵黛云更加不幸了起来,抬起一双泪眼凄然道:“如果宁mm不欢畅,我等上一段光阴也可,只要公子能明白我的一片情意,我如何做都值得。”
正值晚膳时分,归云居外倒是车马盈门。仿佛早就估计到景昀返来,门前有个小厮一见到他便迎了上来,将他引到了三楼最东边的一个包房中。
看着满府高低一团喜气洋洋,卫泗明显并不欢畅,目光一向跟从着宁珞转动,宁珞偷了个空,把他叫到听云轩问了几句。
握着缰绳的手一下子僵住了,景昀转头盯着那小厮,语声冷厉:“你如果胡说,谨慎你的舌头!”
景昀游移了半晌,终究调转马头,朝着归云居奔驰而去。
“赵女人,”景昀终究开口,语声冷酷,“你如有事便快说,若只是哄我过来,那便是自讨败兴,反倒有辱了你的清誉。”
这字美好圆润,该当是女子的笔迹。
赵黛云神采泛白,指尖颤巍巍地按在了那剑刃上,强自挤出了一丝笑容:“景公子谨慎些,这如果手滑了可不是开打趣的。俗话说,忠告顺耳利于行,我如果没有掌控,何必到你这里来自讨败兴?你有天大的出息等着,听我一句,别和宁珞搅在一起,她会毁了你……”
小厮吓得一颤抖,不敢再追了,只是远远隧道:“小人只是送信传达,千万不敢在公子面前扯谎。”
景昀缓缓地回身,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通俗而庞大。
“在那边过得还好吗?”
“赵女人的一片情意,我是要孤负了,”他淡淡隧道,“天高水长,愿赵女人此后能找到夫君,本日之事,你我都忘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