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雪团的眼睛。
泪水恍惚了视野,宁珞哽咽了起来:“父亲,我很好,你别担忧了。”
“你出事了我能不管吗?”宁珩的剑眉拧了起来,“你就是心肠好,今后少和她掺杂在一起。”
面前的人剑眉朗目,豪气勃发,恰是宁珞的哥哥宁珩。宁珞又惊又喜,缓慢地抹了一把眼泪:“哥,你也返来了?我没事,是和七姐姐玩的时候不谨慎才摔的,别去吓七姐姐了。”
二婶娘急了,上前就照着宁萱的头上打了两下:“你这孩子还和祖母犟嘴,常日里真是太惯着你了!”
那两句诗便是她在那一日郁气难明愤然写下的,过后还特地慎重地裱好挂在了屋内,鼓励本身不要悲观泄气,却没想到,本日会被祖母拿出来诘责。
这辈子,她不会再重蹈复辙,让本身掉进杨彦这个火坑。
他朝着宁珞伸脱手来,那十指如钩,眼看着就要抓住宁珞的肩膀。
宁珞怔怔地看了半晌,点头道:“换那件藕红色的吧,母亲让表哥从江南裁云阁托人带来的。”
“我不会再跟你走,你骗不了我了。”宁珞惶然地抓住了床角,和杨彦结婚八载,她向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,看上去对她一往情深、疼宠有加,可却能对她的血亲下狠手,也能疏忽赵黛云在她面前的耀武扬威。也是,就算再喜好又如何,比起那张至尊的龙椅,孰轻孰重就明摆在那边了。
宁珞固然小她两岁,那眉眼精美,一双杏眼在眼尾微微上挑,目光流转时不自发间便勾魂摄魄,笑起来嘴角的酒窝诱人,仿佛能让人醉倒此中。
宁珞咬紧牙关,在心中悄悄发誓。
做了一夜的恶梦,宁珞在凌晨时才又稍稍合了合眼,等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。
“珞儿情愿做祖母的傻孙女,”宁珞笑嘻嘻隧道,“祖母别活力了,大师都是一家人,就算平时有些甚么不镇静,大事上都是懂分寸的,七姐姐就算再不喜珞儿也不能用心把我推下车去。常日里谁能没个脾气,我偶然也会妒忌七姐姐操琴弹得好,恨不得把七姐姐的手指抢过来安在本身身上呢。”
杨彦咧了咧嘴,那笑容此时显得分外阴沉可怖:“那你想跟谁走?没有人敢要你,更何况,宁大人对劲着我这个半子呢。乖,到我这里来,我就不罚你了。”
宁珞错愕四顾,只见杨彦一步步地朝她走来,面如冠玉,貌似潘安,一如既往地矜贵文雅,谁能晓得,看上去与世无争的瑞王殿下骨子里竟然有如此翻云覆雨的毒手。
一个熟谙的声音伴跟着阴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。
眼看着老夫人怒意更甚,宁珞轻呼了一声用力揪紧了祖母的衣袖,脸上暴露痛苦之色。
老夫人哭笑不得:“你这孩子,这一摔莫非是把脑筋都摔傻了不成。”
正说着呢,屋外短促的脚步声传来,一个明朗的声音略带焦灼地响起:“珞儿,珞儿你还好吗?”
这张斑斓的皮郛,引来了无数倾慕者,更引来了无穷的祸端,如果她只是名面貌浅显的女子,说不定能和父母兄长偏安一隅,最后下嫁个浅显却相爱的相公允安到老。
宁珞晃了晃老夫人的胳膊:“祖母你就饶了七姐姐吧。”
宁萱苦笑了一声摇了点头,回身就出了院子。
门“哐啷”一声被推开了,有人一阵旋风般地闯了出去,一把拽过宁珞高低打量了几眼:“九妹,是宁萱推你的吗?这回我非得让她长点记性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