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出事了我能不管吗?”宁珩的剑眉拧了起来,“你就是心肠好,今后少和她掺杂在一起。”
绿松略有些惊奇:“女人常日里不是最喜红色吗?如何今儿个改了性子?”
一旁的大伯母矜持地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别闹了,罚是必然要罚,不然臻川返来我们都没法交代,母亲,不如禁足半个月,罚她几个月的月例,再抄上百八十遍的书,也算是给个经验。”
屋内鸦雀无声,都看向了宁萱。
是雪团的眼睛。
“我不会再跟你走,你骗不了我了。”宁珞惶然地抓住了床角,和杨彦结婚八载,她向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,看上去对她一往情深、疼宠有加,可却能对她的血亲下狠手,也能疏忽赵黛云在她面前的耀武扬威。也是,就算再喜好又如何,比起那张至尊的龙椅,孰轻孰重就明摆在那边了。
宁珞屋里的都晓得,老夫人最喜好的就是大夫人,成日里盼着宁珞多学学大夫人的贵女风采,少一点二夫人的商贾之气。
可也是她,在宁臻川流浪、宁珞又被杨彦半软禁的时候,不顾获咎瑞王,不顾夫家禁止,来回驰驱,替她照顾父亲多时,到了最后被势利的夫家休弃,不晓得流落到了那边。
杨彦咧了咧嘴,那笑容此时显得分外阴沉可怖:“那你想跟谁走?没有人敢要你,更何况,宁大人对劲着我这个半子呢。乖,到我这里来,我就不罚你了。”
紫晶立即回声而去,取来了裙子欢畅地说:“奴婢早就看出来了,女人肤色白净,配着这藕红色更都雅。”
老夫人冷酷地看向宁萱,半晌才道:“既然珞儿如此漂亮,你就起来谢过珞儿吧。”
“元熹你出去,”宁珩这才想起来同业而来的老友,兴趣勃勃隧道,“我和你提过数次的九妹,我们家的宝贝疙瘩,你看是不是个天生的美人儿?”
这一场风波总算散得差未几了,宁珞被丫环们搀扶着回了本身的听云轩,宿世临死前缠绵病榻,几近连趴在窗口赏花都成了一种期望,而现在她身康体健,恨不得能撒开脚丫子喝彩腾跃,可身边的几个丫环早就被老夫人经验了一顿,那里再敢让宁珞出甚么差池:陪着两位女人一起去书院的马夫和丫环被打了板子还躺在后院,如果宁珞没有醒过来只怕就要被发卖了。
“洛儿如何了?”老夫人顾不得宁萱了,仓猝去看宁珞的伤处。
她闭上眼,眼中留下一行泪来:“祖母说甚么便是甚么,是我害得九mm从马车上滚下来,该如何罚就如何罚吧。”
宁珞却只是笑了笑并无忧色。
宁萱苦笑了一声摇了点头,回身就出了院子。
“珞儿这是想逃?别做梦了,就算你逃到天涯天涯,也一样会落在我手里。”
她不得不承认,宁珞比她美,更不得不承认,宁珞的性子调皮甜美,比她更惹人爱好。
宁珞晃了晃老夫人的胳膊:“祖母你就饶了七姐姐吧。”
宁珞咬紧牙关,在心中悄悄发誓。
正说着呢,屋外短促的脚步声传来,一个明朗的声音略带焦灼地响起:“珞儿,珞儿你还好吗?”
二婶娘心有不甘,赔笑着和老夫人、大伯母还价还价,宁萱却不再说话,站了起来行了礼便朝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