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昀沉吟了半晌道:“此计有些风险,我一向想再等一个稳妥的机会,现在倒是等不下去了。我阜马、古籍二城虽破,我却早已埋下了伏笔,那二城的兵力丧失并不大,已经在外清算待命了,本来想等着救兵到了,三面夹攻一同破敌,现在少了一面,只怕要大打扣头了。”
如果希冀救兵,只怕是撑不到那一天。
“放屁!”那秦大人该当就是折冲府的司马,他明显是个火爆脾气,也顾不得下属的面子,恶狠狠隧道,“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,要走你们走,我不走。”
穿过抄手游廊便到了花厅,厅门虚掩着,宁珞刚要排闼,一个粗大的嗓门传了出来,语声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。
景昀沉默,朝中的确抽调了三十万救兵星夜兼程而来,领兵的主将是信义侯,副将赵斌,可不晓得为甚么,他们快到平州时却转道北上,大部分兵力去声援应州,也就是宁珩地点的北固城,残剩的兵力也不知为何迟迟未至。
呼吸还是有些困难,胸口闷得慌,宁珞不由得吃紧地深吸了两口气,忧心忡忡地叮咛着:“你必然要谨慎,我……”
这一等便等了大半日,一向到了华灯初上,景昀才急仓促地返来,神采之间难掩冲动之色。
没想到这位青年都督竟然是个冰脸冷情的,行军练习极有章法,用雷霆手腕整治了军中的痼疾,杀一儆百,仅仅大半年的工夫便将军心尽收在手。
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景昀了,不免有些孔殷,几近是一溜儿小跑,深怕景昀只是出去喝口水便要走,两人又要仓促擦肩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