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珞呆了半晌,嫌弃地推开了青萝:“我不消你服侍,药放在那边吧。”
两国这一场战事,伏尸百万、流血千里,如果卫泗真的是北周的福康王,说不定这仇怨便是不死不休,而如果传到京师,曾经收留他的宁国公府只怕也要被连累。
“夫人你还好吧,都是我太没用了,没有庇护好夫人。”
卫泗被他挤兑得说不出话来,只好朝着宁珞强笑了一声:“珞姐姐,你们渐渐聊,我过会儿再来看你。”
宁珞正要反唇相讥,俄然便见有个侍从急仓促地进了屋来:“殿下,谢大人闯了出去,说是要见你。”
谢隽春的身子几不成见地颤了颤,缓缓地将视野落在了她的身上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目光变得庞大了起来:“本来是夫人。”
机不成失,宁珞排闼而入,几步便到了书房前。
“珞姐姐,你喜好我今后每天烧给你吃,我会对你好的,”宁珞的和颜悦色让卫泗有些语无伦次了,“你放心,你的孩子我也会对他好的,今后我们……”
这南安郡和大陈毗邻,谢隽春该当是亲率雄师在北固城一带进犯才对,却不知为何主将反倒滞留在了这南安郡,这但是贻误军机、擅离职守的重罪啊。
“你熬的药?”宁珞惊诧隧道。
卫泗大喜:“如何样?好吃吗?”
身后好一会儿没有声音,半晌,她才听到青萝渐渐地退了出去,掩上了门。
她絮干脆叨地说着,将宁珞从床上扶了起来:“这是安胎凝神的药,大夫亲身替你煎的,这一阵子你要放心躺在床上,千万不能思虑太重。”
“姐姐,你瞧这是甚么?”他坐在宁珞身边,拿着一把小银刀,献宝似的将一盘八宝鸡放在了她的面前。
在床上躺了七八日,金大夫这才松了口,说是胎儿情势稳定没甚么大碍了,卫泗欢畅得不得了,不顾宁珞面如寒霜,硬拉着她一起到了花厅一起用膳。
“哐啷”一声,有甚么东西被砸碎了。
璎香、四叶、景勒,另有金大夫……竟然一个很多,景勒的手臂还绑着绷带,身上也有好几处伤;而四叶的腿上着夹板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;璎香还好,只是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新换的,有些不太称身。
他殷勤地用小银刀将八宝鸡切了开来,只见内里是包裹着的火腿、嫩笋、干贝、香菇等物,一阵香气四溢,令人食指大动。
宁珞踌躇了半晌,抬手接过汤勺尝了一口。这八宝鸡最花工夫,要选用最嫩的小母鸡,将各种配料经心调制,塞入鸡身后还要温火炖上一个多时候,而口中鸡肉鲜嫩而有嚼劲,配料更是渗入了鸡肉的美味,明显卫泗已经研讨日久。
但是还没等她找机遇摸索一下,璎香他们便又都被带走了,除了金大夫被临时留在府里给她问诊评脉。
到了书房外,果不其然,卫泗常日里带着那两个侍从守在院外,一见宁珞,都不敢怠慢,躬身施礼叫了一声“夫人”。
宁珞见他仓促出了屋子,不由得思忖了半晌,便缓慢地用罢了晚膳,让青萝装了两块糕饼,只说本身要替卫泗送去,青萝自是欣喜非常,忙不迭地领着宁珞去了。
有人哭叫着摆脱了桎梏,扑到了她的跟前:“夫人你如何样,我们都好担忧你!”
宁珞举起手中的食盒:“他没吃甚么东西便走了,我替他拿点吃的过来垫垫肚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