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儿府中,从上到下都穿得喜气,婢女们身着鲜妍新袄,明檀也特地披了件火狐大氅,只江绪是个异类,还是穿一身玄色的薄弱锦衣。
一大朝晨,屋外还扑簌落着雪,明檀被压在榻上又胡来了番。
明檀瞪直了眼,忙起家上前,打量那只蹲在雪地里,已然勾画出大抵表面的雪狮。
就……还怪都雅的。
她一向贴身带着,低头翻找了会儿,便献宝似的捧了出来。
明檀感觉自个儿稍稍有些不知羞,哪有结发还不舍得剃头的,夫君该不会是嫌弃了吧?
天井里头架着火,厨子腌好的烤羊放在上头来回翻面,油花儿偶尔在火中迸溅,外皮金黄油亮,滋滋冒着响。
“为甚么会冷?”
江绪坐在桌边自斟自饮,目光始终追跟着那道披着火狐大氅的娇小身影。
白敏敏与明檀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,起床时见外头下雪,便也找了府中孩童一道堆雪狮。
几今后各府拜年,白敏敏见着明檀,提及堆雪狮一事,谁想不等她抱怨,明檀就兴冲冲提及自个儿与夫君堆的雪狮敬爱又威武,还说堆雪狮可好玩了,改明儿下雪她俩再一道堆一次。
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江绪,利刃挑起雪花在半空乱舞,收剑之时,她仍意犹未尽,捧脸看着。
明檀不知不觉看入了迷,满心满眼都想着:夫君可真都雅!夫君可真短长!
起家时,她发髻混乱,小脸红扑扑的,出去服侍的丫头们眼观鼻鼻观心,可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的,明檀总感觉她们面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了然笑意,弄得她怪不安闲的。
中间挪了张桌椅出来,高汤煮出的锅子泛着奶红色,嘟嘟往外冒着泡,中间有各色薄切的牛羊肉,水灵的鲜蔬,佐着厨子调出的各味蘸料,鲜美自不需提。
说着,她便拎起鹤氅,踮着脚往江绪身上披。
江绪凝睇着她,刚想回应些甚么,明檀又想起件事:“噢对了,我有一个礼品要送给夫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