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终究还是成康帝先收回视野,他甚么都没说,只甩袖往如烟阁走。
“是与不是,姐姐嘴上也说不清楚,毕竟彻夜的花灯与灯谜都是由姐姐预备的。”柔嫔跪在地上又道,“请陛下下旨彻查兰芜殿,想来如果兰妃姐姐所为,殿中定能寻到蛛丝马迹,若寻不到,也可还姐姐一个明净!”
“不是我。”
明檀的心渐渐往下坠,她错了,淑妃这不是一箭四雕,而是想来个一箭五雕――
兰妃还没吭声,柔嫔就先喊起冤来:“陛下,嫔妾不知,嫔妾底子就没听过甚么月光粉,且这灯谜与宫灯都是兰妃姐姐筹办的,嫔妾冤枉!”
他昂首,目光从兰妃与柔嫔身上扫过,不怒自威:“这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他的声音如沉金冷玉,低低的,却让人莫名心安。
“月光粉?”明檀不解。
好半晌,兰妃终究有了行动。
柔嫔仓猝下跪认错:“都是嫔妾的不是,嫔妾非要请定北王妃来解这机括灯,王妃解是解开了,可许是过分欢畅,那夜明珠没拿稳,滚落在地,佳mm踩着了,脚下打滑便摔了下去,淑妃姐姐就站在佳mm中间,也被佳mm撞倒在地。”
想来现在兰妃的兰芜殿内,已然有一瓶月光粉在角落等着。
这东西京中少见,保存亦有门道,江启之没能够随身带着,就为了给他那小王妃摆脱。
刚好这时,成康帝一行也已游至火线不远处,听到声音,一行人很快便赶了过来。
兰妃不由看了她一眼:“柔嫔mm这是何意,这机括灯不是你发起的么。”
淑妃的孩子没了,且太医说,淑妃体质本就不易有孕,此番怀上极其不易,这回没了,今后应也不会再有了。
淑妃直直望向她:“你敢说你不是心悦定北王殿下?!”
江绪不置可否:“走。”
成康帝与他对视了会儿,眼神庞大。
“无妨,我来措置。”
成康帝闻言皱眉。
世人轻声惊呼,下认识低头去寻,然人都围聚在一块儿,冬装裙摆俱是厚重繁复,还没见着夜明珠的影子,人群忽又一阵骚动,伴跟着一前一后两道尖叫惊呼,婢女们的声音也尽是发急惊惧――
不出所料,半刻后,内侍便来回禀,并呈上了一瓶密闭封存的月光粉。
地上另有新奇血迹,他伸手:“手帕给我。”
成康帝闻言,径直望向明檀,目光锋利。
侍女手上一片红,淑妃的衣摆也浸出了深色。
面对突如其来的不测,章皇后还算平静,行事有条不紊,只声音略显严峻短促。
见到跌倒在地的是两位有孕宫妃,成康帝的面色顷刻丢脸起来:“愣着干甚么,还不快请太医!”
害佳朱紫的胎;袒护本身未有身孕的本相;让她担上不慎害人落胎的不对;嫁祸于兰妃;另有,诽谤圣上与夫君之间的信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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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妃还想再驳,然淑妃却不成置信道:“兰妃mm,你?你为何要如许做?”
成康帝不知该说甚么,只紧握住她的手,拍了拍,沉声包管道:“本日之事,朕必然给你一个交代,朕先让人送你回宫,佳朱紫在这儿喧华,你也没法好生疗养。”
淑妃屋子里只要压抑的抽泣声,太医与成康帝小声回禀了番,而后轻摇着头,缓缓退出。
成康帝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,一时也颇觉沉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