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万事不管,全赖明檀这当家主母巴结送往,当然,这巴结送往的本也都是她熟悉之人。因江绪来府拜年的,仅章怀玉、陆停与舒景然三人。
初二倒忙得紧,归宁之日,她一夙起床梳洗,拉着江绪一道祭了财神,出门时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,只让素心仓猝包了点儿糕饼。
沈画稍顿,不失规矩地点了点头。
也不知是先前吃了经验不敢冒昧,还是力求在爹爹面前好好表示以期挽回些消磨殆尽的父女情分,明楚本日见着明檀与沈画,显得格外循分。
明檀略略顿步,那身影毫不是暗卫,瞧着有些陌生,又有些眼熟,她仿佛在那里见过……可一时也想不起来。
夜色深重,还未至万卷斋,她便远远瞧见一道身影自侧门悄但是出,往王府后门的方向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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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三郎也忙在一旁弥补:“楚楚的身孕方及一月,小婿本想着路上颠簸,不宜出门,可楚楚嫁人后还未回过侯府,对岳丈大人思念得紧,且还想着亲身将有喜的好动静奉告二老,小婿拗不过,这才带着楚楚进京拜年。”
到最后,留下用晚膳的只舒景然一人。晚膳后,江绪领他一道去书房议事。
说到这,她笑眯眯地看向舒景然,造作地福了个礼,腔调都拿腔拿调地和顺了三个度:“舒二公子,好久不见。”
明檀好不轻易才找着个话缝插上句话,问几人都想吃些甚么,她好早些着人去安排晚膳。
“谁说我要许人家了?章世子,话可不能胡说,你喜好胡言乱语便罢,可别损了我的明净。”
“不知三姐姐指的是哪种动静?”明檀掀了掀眼皮。
两人秉烛议到深夜,明檀惦记取夫君晚膳用得未几,着人筹办了宵夜送往书房地点的万卷斋。
白敏敏倏然涨红了脸,恼羞成怒。
明楚又问:“不知这有了身孕可有甚么忌口?我这两眼一蒙黑,还甚么都不大清楚呢。”
“回陆殿帅,周家蜜斯家中有事,临到府外,俄然又归去了。”下人答。
可明楚的循分总归只是一时,用着用着午膳,她俄然望向沈画,非常亲热地问道:“听闻画表姐有喜了?”
江绪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,轻“嗯”了声,随即回身往府外走。
“你!”
明檀没去打搅,自年前起夫君几次入宫,几次与人议事,偶尔进书房还能看到荣州舆图,她便模糊有了预感,北地十三州最后未收的荣州,应是要提上日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