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恕部属不能从命,主上说过……”
寂静半晌,她俄然吹了声哨,一向守在暗处的暗卫终究现身,悄悄点水,飘上了划子。
明檀闻言,立马驳道:“知府大人现在也被困舫船,如何能有手令?你们去便是了,就说是本王妃的谕令!”说着,她扯下腰间的王妃玉牌,“若不听令便奉告他们,彻夜王爷与舒二公子若在泉城出事,城防司与泉城府衙中人谁都别想脱罪!”
云旖:“……”
知府夫人哪赶上过这场面,常日在内宅里头养尊处优,最多也就是摒挡些妯娌女眷间拉里拉杂的琐事,一时指着她拿主张,她脑中全然空缺。
云旖见她严峻,低声欣喜了句:“王妃放心,以主上技艺,不成能被戋戋火势困住的,且主上身边也有暗卫随行,您不必担忧。”
“我必然要畴昔看看。”
待人全都走光过后,明檀俄然看向云旖,目光灼灼道:“云旖,我要畴昔。”
她想去其他还未搜索的舫船。
明檀有很多话想说,可眼睛半瞬都不舍得眨,只流连在他脸上,细心辨认着他的眉眼。
“是!”
云旖正要伸手扶她,忽地有人飞身而来,先她一步揽住明檀细细的腰肢,在半空中转了一圈,足尖点水而行,随即稳稳落在舫船之上。
在底部船舱救出个被绑住的女子过后,明檀愈发想要再持续搜索其他舫船的底舱,然她体力本弱,一番折腾下来,发髻混乱,汗如雨下,脸上也满是脏灰,已是精疲力竭。
潜火军、城防司另有府衙的兵丁正在那些冒着黑烟的残船上搜索,遇见焦尸,便一具具往岸上抬。
这么点事就晕了。
“……”
此人禀完分开,很快又有人边跑边大声传回动静:“大人,大人找到了!”
江绪“嗯”了声,不筹算在此持续胶葛,可就在这时,俄然又有一道身影落定,拱手低声禀道:“王爷,王妃在仙泉坊。”
浓厚夜色里,无人看清江绪面上情感,只知莫名静了一阵,他俄然往前解缆。
那人喘着粗气,声音断续:“禀,禀王妃,只在水下找到了知府大人,王爷…王爷与舒二公子还没瞧见身影。”
知府夫人神采惨白,声音发颤道:“没找到返来禀甚么,还不快去找!”
就在这时,明檀压下内心头不竭上涌的慌乱,沉着出声道:“夫人,请当即遣人告诉潜火军与城防司,让他们前去救火,府衙能变更的兵丁最好也全数调去救火!”
不出所料,潜火军早已赶至舫船救火,然城防司与府衙兵丁都推说没有知府手令不成妄动,还是前去通禀的人拿出王妃玉牌,复述了番明檀之言,两处长官才开端踌躇。
暗影倒很听话,略一点头,便齐齐点水,飞至残舫。
“娘娘,您承诺我不下船,也不会置身险地的。”
“夫人!”
不知为何,她长年无波无澜的心底,仿佛出现了浅浅波纹。
她记得,当初在平国公府遭人谗谄,危急关头,王妃都是明智复苏的,乃至连脱了险,都不忘查抄身上物什是否遗漏。
贰心底忽地一顿。
云旖寸步不离,陪着她一道,间间搜索。
“你们快去找找。”明檀忙朝船尾两道连脸都遮得严实的暗影道。
不远处,火势已伸展到了其他舫船,仙泉坊的火反罢了灭大半,舫船烧得沉的沉,塌的塌,有很多焦黑的横梁与尸身飘在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