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众军中将领、老友部属常日不敢逾矩,可今儿总算是逮着机遇光亮正大地给他灌酒了。
噗通、噗通……明檀的谨慎脏跳动得委实有些短长,合法她踌躇着是否该抬眼与她夫君对视之时,便听她夫君淡声叮咛道:“将王妃的婢女唤来。”
若说舒二公子是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”,那定北王殿下约莫就是“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”了。
及至靖安侯府正门的迎亲步队,比春闱揭榜打马游街那日还要壮观三分。
她接过江绪斟好递来的合卺酒,不自发有些抖,挽手交杯后,因着身量,她踮起脚,那酒杯都离她好远,底子够不着!
明檀没睡好,再加上天还未亮便从锦被里被挖出来折腾,一向有些昏昏欲睡。听到这话,她像是闻见阵熟谙的檀木香,俄然复苏了很多。
明檀嫁出去是超品亲王妃,先要行一道册礼。册礼过后,又及至喜堂行大婚之礼,幸亏上无公婆,倒也轻松。
江绪没甚么情感地扫了他俩一眼,也不晓得听没听出来,转头和陆停碰了碰,又饮一杯。
现下因着外头婆子这声通传,照水院阁房愈发热烈起来:
“对,你总得主动说些甚么,总不好一上来就直入主题,得有些铺垫,铺垫你懂吧?”说到“直入主题”时,章怀玉嘲弄看他,很有些调侃之意。
这场宴饮一向持续到入夜。很多成了家的军将借着酒意,给他们这定北王殿下传授伉俪相处之道。
亥末,夜深人静。
大显朝,皇子亲王迎亲都是由还未结婚的宗室代迎。定北王府这桩,也早已定好由宗室里方过冠礼的瑞郡王代为迎亲。
待江绪分开,素心与绿萼出去,明檀忙号召两人帮手,给她取下这沉甸甸的凤冠,捏了捏发僵的脖颈,又重新梳洗了番,换上另套大红寝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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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北王殿下怎会深夜潜入女人院中?且,他几时说过这么多话?
当然,她是甚么都没找着的,不然也不会明知次日出嫁,还被心头迷惑扰得一晚都没如何睡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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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檀听着,内心头的喜意和甜美也悄悄伸展开来,她的夫君真的亲身来迎娶她了。
世人赞叹,这定北王殿下一介武将,竟有如此文采?这催妆诗词,还真是他做的?
舒景然章怀玉虽没结婚,但喝了些酒,事理提及来也是一套一套,比常日嗦很多:
可定北王殿下倒是出乎料想地好说话,像是早有筹办般,当场便点了点头,依言做了首催妆词,迎亲步队中另有人给白敏敏塞金花生当作利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