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太后的声音非常暖和,听来颇觉亲热,不过现下明檀可不敢感觉这位太后娘娘有多亲热。
她没法儿大幅行动,幸亏能够抬头近间隔抚玩到夫君俊美无俦的面庞。
“无妨。”
得了这声夸奖,明檀笑得眉眼弯弯。她极有兴趣地拉着江绪在屋内转悠,还一到处地细心先容。
明檀还未猜出这位女人的身份,便见这位女人高低打量着她,忽地轻嗤了声。
“臣妾拜见太后娘娘,拜见皇后娘娘,愿太后娘娘、皇后娘娘凤体安康,万福金安。”
待先容完,明檀谨慎翼翼问了声:“阿檀擅作主张安插了屋子,夫君可有不喜,可有不适?”
太后扫了眼,只温声打太极道:“念慈便是这本性子,想甚么便说甚么,你也不必过于苛责。绪儿这王妃是个好的,那里会同她一个小女人计算。”
明檀含笑听了半晌,忽而反问了句:“臣妾这些年在京中,甚少听闻永乐县主之名,想来县主畴前并不久居都城?”
不得不承认,她的夫君生得真是一等一的俊朗!畴前京中女子都说,舒二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,她瞧着,舒二公子确然是俊的,可比起她家夫君,仿佛略显温润了些,少了几分疆场男儿的凛然气势。
究竟上,明檀对辛苦的认知另有些偏差。因入宫谢恩已经推迟一日,不能再推,江绪决计收敛了很多。若要纵情,她怕是没法穿戴亲王妃品级的号衣好生撑过一日了。
成康帝想了想,又道:“听闻你这王妃,在京中闺秀里素有几分名声,如何说也是正儿八经娶回家的媳妇儿,不成薄待了。”
另有随父北征。她夫君可不就是定北之王,这位永乐县主许是在随父北征的这些年,与她夫君有几分渊源也说不定。
江绪想都没想,上前将她拦腰抱起。
思及此处时,明檀已被领到寿康宫门口。有老嬷嬷出来与内侍交代,引明檀入内:“定北王妃,请。”
“念慈,不得无礼!”温惠长公主出言斥责。
而另一边,御书房内,成康帝拿着批好的折子敲了敲桌,饶有兴趣地问了声:“新婚如何?娶了王妃,你这也总算是,立室了。”
“谁问你繁不烦琐了?”
昨日她那番折腾便花了五千两,他也没说甚么,想来不算薄待。不过依她假想补葺王府,还得再花上近十万两,过分浪费,归去以后,还是得责令一二。
罢了,左不过是他自个儿想留明亭远,权宜成下的婚,且就他那性子,希冀他成个婚就俄然开窍,也不晓得是在难堪谁。
“起,赐座。”
一起而来嬷嬷都未提示,皇后娘娘竟也在此。幸亏明檀眼尖,余光瞥见上首端坐的几位女子中,除手握念珠一看便知是太后的妇人外,另有一名年青女子身着深红牡丹描金凤纹锦裙,头戴九凤朝阳簪――此等打扮,除皇后外,不作他想。
成康帝不知江绪在想甚么,见他没当回事似的,觉得他不如何想提新婚新妇,便转了话头,提及了克日朝堂之事。
她话音甫落,便有立在身侧的嬷嬷上前,给明檀奉上紫檀木盒所盛的见面之礼。
哦,懂了。
她的唇温温凉凉,像过筛蒸出的甜酪,细致柔嫩。江绪稍顿,一时竟也不知该不该转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