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晓得!我不过在本身院子里说说罢了,回京以后您也过分谨慎了。”明楚每天被耳提面命,早已腻烦,“爹爹早就允过会为我寻门好亲,您又何必如此谨慎翼翼对着那裴氏做小伏低?”
梁家名声越差,便越显她明净无辜。
珠儿一事将家中闹得天翻地覆还没闹出个成果,没过两日,京中茶社俄然间又传播起了他们令国公府的内宅密辛。
珠儿忙躲至梁子宣身后,嘤嘤抽泣。
日子一每天过着,除那日沈玉冒昧以外,明檀在灵渺寺过得还算闲适清净。
比方令国公府旁支子侄强抢民女,三房老爷吏部为官考评纳贿,乃至是令国公领的那闲职未定时点卯都给参上了。
“你说甚么?降爵贬职?”
一道前来的周静婉还细声弥补道:“且昨日言官又参,令国候府降爵后,未及时依例改制,礼部已经派人前去监督了。”
老夫人偏疼宗子,暮年便逼着老令国公为无甚才德的现任令国公请封世子。
“我只不过叫人去寺里看了看,哪有招惹。再说了,又不是我让她这般不知检点的!”明楚拍着桌子,不平气地起家。
御史言官们就很不平气了。令国公府家声沦丧至此,却只下小小怒斥,岂有不参之理!
明檀听到白敏敏带来的这则动静,心下非常讶然,连馋了好几日的精美茶点都忘了看。
“我那是……”
明楚反应过来,忙解释:“娘,我不是说你!”
老令国公归天后,因老夫人健在,一向未曾分炊。
厥后两天,折子更以愈烈之势,如雪花般飞上了成康帝的案头。且这些个言官仿佛跟令国公府卯上了劲,陛下您不是说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吗?那便找些不是家务事的一并参一参。
罢了。柳姨娘揉了揉额,有些想不通本身如何能把明楚宠成现在这个模样。
“表妹莫怕!”
然恶有恶报,她那前未婚夫梁子宣,这几日在府中可谓是焦头烂额。
小丫头听着感觉有些不对。
柳姨娘:“……”
本来说破天也不过是治家不严,私德有亏,算不上甚么能拿下台面会商的闲事儿。
架不住三日连参,折子满天飞,成康帝光是听人给他读折子,都被迫记着了令国公府的一众姨娘庶子外室私交。
日暮时分,灵渺寺击钟敲鼓、闭寺谢客。先前躲在树后偷看的小丫头也一起悄摸着回到靖安侯府,老诚恳实将所见所闻回禀给了明楚与柳姨娘。
现在五房划为二府并居,中有一扇月洞门相通,人多且杂,本就是一锅烂粥,便也酿出了很多烂事儿。
她挥了挥手表示小丫头退下,又无法道:“楚楚,为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,回到上京,很多事不比畴前,不要获咎夫人,也不要去招惹明檀,你为何就是不听?”
柳姨娘喊了两声,可没喊住。这性子,她捏着绣帕,眼底不由得浮出些许担忧神采。
特别是三房的老爷太太不睦已久,伉俪干系非常冷酷,现在晓得自家老爷和大嫂在结婚之前另有那么一段旧情,再想起常日一些不甚平常的蛛丝马迹,三房太太气疯了,闹回娘家非要和离,也算是将令国公府这一大师子的污糟事儿坐了个十成十。
她忍不住偷觑了眼柳姨娘。
“何为不知检点?这话可不能去外头胡说!”
但,“我何时晓得令国公府那么多密辛了?我托娘舅查到的几桩事,不是都只与令国公佳耦有关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