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平顺退不成,丑事传开来,她便添添火。一来,出口被算计被背弃被连累的恶气。二来,也算坐实他令国公府一家子都品德不堪的究竟。三来,还能让她见缝插针保护一下本身的闺誉。
挨到午膳时分,小蜜斯的倔强终是败给了没不足粮的五脏府,她不情不肯地让绿萼服侍着换上了这身衣裳。
然小沙弥指的这一处门,非斋堂正门,她往外走了半晌,竟被绕晕了路,越走还越苍茫。四下都是供奉佛像的宝殿,哪间才是那位师父口中的小佛堂?
“这一句太文绉绉了,婉婉,你稍稍写直白些,我去茶社听书时,那些个平话先生可没这般含蓄。”白敏敏站在一旁指导道。
“……身材也需结实些,但结实并非一身横肉,若遇不测可抵挡一二便好,习武最好是习剑,身姿萧洒,且如此一来舞剑之时信女亦可操琴扫兴,伉俪和鸣自是完竣。嗯……约莫就是这些了,还望佛祖保佑,若信女寻得此般快意夫君,必为佛祖重塑金身,再添香火。”
周家是名满大显的书香世家,数百年来,嫡支旁系不知出过多少文豪名相。周静婉之父便是榜眼出身,今拜三品翰林学士,前程无可限量。
知客僧暖和答道:“寺中短居香客,都需着此衫。施主无需担忧,衣衫都是干净极新的。”
小沙弥暖和地看着她,就那么一向看着,看到她勉强落座,缓缓执箸。
寺中清幽,一起跟在知客僧身后,只见途中古树错落,放生池中锦鲤游动,有类别样的古朴清幽。
明檀:“……”
“如此素净,如何见人?”她不甚对劲地打量着镜中之人,皱眉道。
本来裴氏给她安排了次日一早送行,明檀猜想,出府送行之时,明楚定不会放过这绝佳机遇挖苦讽刺。
先前在素心提示之下,她艰巨弃取了番,衣什器具都减下很多,可竟无人知会她,这灵渺寺短居还发衣裳,实乃好天轰隆猝不及防!
这声音非常耳熟。
“……”
她欲离席,有小沙弥上前拦她,温声警告:“阿弥陀佛,施主,用斋不得遗食。”
想到这,她便进了火线无人宝殿,端方跪在蒲团之上。
而明檀跪在外头,自省完温馨了半晌,又忆起先前绿萼所说的另寻快意佳婿一事,心想:来都来了,不如一并祈愿。
因而她又双手合十,碎碎念叨:“佛祖在上,除自省遗食以外,信女另有一事祈愿。此番退婚,原是未婚夫婿操行不端,不堪为配,然信女却是以事遭旁人非议嗤笑。此番事过回京,望佛祖保佑信女,定要觅一快意郎君。
语毕,明檀虔诚恭敬地磕了三个头。
不过在她看来,阿檀本就生得美,夸一夸并不愿意。她提笔,瞬息便作出一篇赞赋。
伴跟着叩首的轻微反响,小沙弥终究松了口气。
见到明檀,知客僧双手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女施主,请随我来。”
好吧,她也是有些惊骇佛祖因她遗食降下果报的。
然明朗了不过半晌,绿萼又不应时宜地安抚道:“奴婢瞧着这梵刹还算平静,放心在此住上一段光阴,蜜斯也无需伤怀。
小沙弥见剩得未几,她也委实吃得辛苦,双手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如此,施主便去小佛堂自省一炷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