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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还是明檀忍不住,旁敲侧击问了句:“夫君可曾传闻过灵渺寺?”
她脑补着,梨花雨落,她在秋千上飞荡,衣袂飘飘,再配上少女轻巧欢乐的笑声,嗯,很好,很有几分仙女下凡的神韵。
固然江绪已解释过两人干系,但兰妃如何说也是差点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,空谷幽兰般澹泊,还是他亲口夸奖过的高才。
“朕何尝不知,可这块骨头难啃便不啃了?灵州海贸日趋富强,他宿家在此划地为王算如何回事,你快给朕想想主张。”
“右相觉得,灵州是宿家最后一块地盘,世代运营,不易啃下,需得从长计议。”成康帝耐着性子复述完,又不由得吐槽了句,“都是些废话。”
成康帝顿了顿。
成康帝与江绪坐在棋桌前对弈。
成康帝自顾自持续道:“灵州的市舶税比年降落,可来往藩客却不知多了凡几,朕不过派个周保平探探真假,半年不到就折了,看来这灵州,还真是水泼不进,刀插不入了。”
江绪接了,也没诘问。
已近楼阁,兰妃抿唇,不知想到甚么,忽道:“既在此赶上殿下,便烦请殿下替妾身将这些茶转交给王妃吧。”
明檀暗自松了口气,她可不想和夫君聊甚么退婚的老皇历,又不是甚么光宗耀祖给自个儿长脸的功德儿。
暗卫领命领得痛快,可转过身便面无神采地想:杀蛇,这还不如让他去杀人来得痛快。
本日希奇,这“闺阁玩物”怕是长了脚,自个儿攀上了定北王殿下的腰间。
因而她忙道:“素心,快摇一摇梨花树,另有你们,秋千再推高些。”
“摆布无事,我与他一道去,趁便去趟桐港。”
宫人应是,忙去取某位秀士送来的香囊,内心嘀咕着,前日从宫中送来时,陛下不是说:“绣甚么香囊,呆在宫中就循分守己,没事儿多抄几本经悄悄心。”转头还斥他,“这新来的秀士不懂端方,你也不懂端方?朕几时佩过香囊?甚么东西都往朕跟前送!”
不知想起甚么,他忽而撂下棋局,唤人拿了张舆图过来。
“右相如何看?”江绪反问。
江绪看着角落已被围堵难以凸起重围的黑子,垂下视线,俄然在其不远处落了一子。
他幼年时便喜好与江绪这位堂弟走在一起,许是两人都面对一样的窘境,他待江绪老是要特别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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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绪没答,只抬眸,与他对视了一眼。
“全州,桐港。”
成康帝望着他的背影,兴之所至,俄然招来宫人,问:“是哪位妃嫔做了香囊来着,拿来给朕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