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时候，阮少棠带她坐摇橹船，从虎丘买舟而下七里山塘，落日照在河面上霞光潋滟，摇橹的声音悠悠缓缓荡来荡去，两岸人家垂垂远去，船上只要他们两小我，这一段老姑苏安好而悠长。岑溪喜好坐在船上的这类感受，船行水上，船走他们也走，跟着摇橹船晃闲逛悠漂在水面上，就仿佛渡水过河，天长日久，人间无穷风华都自这条河里流过。她问阮少棠之前来过这里没有，阮少棠点头。岑溪忍不住笑：“我也是第一次来。”
岑溪在将睡未睡里，迷含混糊“嗯”了一声。
一向到早晨回到旅店，岑溪的一半灵魂还泛动在网师园的如水月下色，那清远如梦的丝丝管弦声仍然在她耳边反响不断，连阮少棠的吻也好像傍晚铺在河面的残暴朝霞，和顺而密意。
阮少棠触摸到了她发烫的脸颊，忍不住再次深深吻她。
岑溪咯咯地笑，“为甚么要这么快结婚？你怕我跑了吗？”
之前，他带她去公司，她见过他开会的模样，偌大的集会室鸦雀无声，连躲在门口偷看的她也屏声敛气，实在他脸上并没有肝火，声音也是一派安静。但是她留意到了，他在低头的刹时微不成查皱了一下眉头，因为他偶尔在家事情时也会那样。
岑溪不晓得该说甚么，他问的是甚么时候结婚，又没问她愿不肯意嫁给他，仿佛就是晓得她必然会嫁给他似的。她还在纠结着该如何答复，是说不晓得还是问他到底是不是在求婚，阮少棠又云淡风轻的开口了：“就在这里拍照吧。”
她终究晓得前几天的早晨阮少棠是如何禁止而忍耐，她在他连缀不断的深吻里，断断续续说：“我……还没沐浴……”
实在很多年前，阮少棠单独来过一趟姑苏，只是没有来这里。当时候走在母亲念念不忘的拙政园里，拐过一道又一道游廊，亭台楼阁寂无人声。内里青石板路上，雨后潮湿的青苔有一种又老又旧的苍翠色，像一个缥缈的旧梦。他没有想到，隔了这么多年，旧地重游，身边伴着她，旧梦还在，但是内心倒是欢乐的，一点一点排泄来。他站在船头，牵着她的手承诺道：“你喜好这里，来岁春季我们一起再来。”
阮少棠只好又哄她：“好好好，你不是小酒疯子。”
阮少棠捧着她的脸：“但是我喜好调皮的溪溪如何办？嫁给我好不好？溪溪，说你情愿……”
她这几天老是念叨他是好人，他更加端倪含笑，“那溪溪喜好甚么样的我？”
她脸上满满的都是笑，阮少棠再也忍不住，俯身吻她。
“不肯意，因为你是个好人。”说话时，岑溪低着头，耳朵红红的，一只手无认识地在他胸前划着圈圈。她想起那天古塔下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，然后这几天也都仍然云淡风轻，云淡风轻到她觉得他不是忘了就是已经没有兴趣了，除了在床上胶葛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