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经风雨的虎将面不改色心不跳,脸上乃至看不出一丝神采颠簸,但吐出来的话语每个字都重若千斤。
“夫君全数都咽在肚子里,只字都未曾透暴露来,这如果隔三差五乞假休差,沈家至公子在世人的眼里与废料有何辨别?
沈博拉长脸,侧转了身子。
沈轻舟脸上一抽,侧首看了她一眼,紧接着又冷静叹了一气。
“夫君,你好苦的命……”
“来人!——”
陆珈抽抽鼻子:“我固然是奸臣之女,但将来也是沈家儿郎的母亲。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,给儿媳一条活路吧……”
“猖獗!”沈博瞪他道,“你公然不安份。迩来暑热,我替你去衙门里告个假,你还是好幸亏府里疗养身子吧。
沈轻舟把头完整抬起来,一张脸也淡淡的绷紧:“若您说的是这件事,那我不明白父亲气从何来。
这声音又轻又脆,又凄惨又幽婉,的确让人闻之落泪,听之心碎!
沈轻舟皱眉:“您何必威胁我?”
沈轻舟原是想好好跟他实际一番,这事固然是他先斩后奏不假,但胡成全是严家保举的,身为兵部尚书的沈博顺势替他请奏增加军饷又有甚么错误?
这也就罢了,你听听她说的这些话?
这声音又轻又脆,又凄惨又幽婉,的确让人闻之落泪,听之心碎!
沈博拉长脸,侧转了身子。
“这如果又无端休假,你所做的尽力岂不又前功尽弃?
这那里是在替他的夫君叫屈?
沈博声音沉下,“严家在朝中树大根深,些许风雨岂能将之撼动?你黄口小儿,不自量力,掺杂此事无异螳臂挡车!你一人被连累事小,可知沈家高低,另有如此之多人?!”
“夫君!”陆珈嚎的更大声了,“你可不能死!你死了我如何办?说不定我肚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儿……”
陆珈窜改着身子看他走远,然后立即把沈轻舟拉了起来,一面拍着他身上的灰尘,一面跟旁侧的保护们说道:“闻声没有?闻声没有?太尉大人说不消乞假了!”
沈博一个字儿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了,抓起搁在中间的马鞭,阴着脸一言不发走了出去!
沈轻舟脸上一抽,侧首看了她一眼,紧接着又冷静叹了一气。
“你又安知想撼动严家这棵大树的只我一人?”沈轻舟回道,“满朝高低,那么多弹劾严家的声音您听不到吗?
“夫君,你好苦的命……”
“朝中这么多人面上对你恭恭敬敬,背后里骂你尸位素餐,这些苦痛,除了你我另有谁能晓得?谁能瞥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