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扛不起这事儿,当时就别整这出。把人打了以后又甩锅,这是人干的事儿吗?!
“当然了,如果你必然要这么做的话,那我们也只要认下喽。”
张旗猝不及防被捅了一拳,后槽牙落了一颗,冒出满口的血腥味。
都是在沙湾县住的,常日他固然瞧不起这些穷鬼,可如何着买卖上还得他们帮衬,现在快整条街的人都赶来了,他要如何辩白?
这跟他有甚么干系?
张旗方才吼了半句,这时候敞开的大门外就来了一大帮人,本来是以李常的爹李羽士为首,一帮街坊举着火把上门来了。
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旗:“你给我等着,我们李家跟你没完!我今儿明显白白的奉告你,你想求我们家的东西,今后我就是白送给别人,也绝对不会给你!”
“再说了,如果不是娘舅你把人放出去的,那娘舅你又是如何会刚幸亏这儿呢?
“要不如何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?
看他这着仓猝活的模样,陆珈更加把眉头也皱起来了。中间的秋娘和她对视了一眼,也皱上了眉头。
为甚么要说如许莫名其妙的话?这不是用心让他背锅吗?
“亏你还是当娘舅的,常日不关照,只会欺负他们就算了,竟然还要挑事害人,你就不怕遭报应吗?”
他如何感觉黑山老妖也不过如此呢?!
张旗被李二这一扑,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,打的话这不是更说不清了吗?
另一边,李二的绑绳也松开来了,遭了这番毒打,他一只眼肿得都睁不开,身上腿上到处是伤,正不知如何撒气,听到张旗这话,那里还节制得住本身?
张旗神采越来越青,而李二则越来越像个扑灭了火引的爆仗。
陆珈双手拢在袖子底下画圈圈。
死丫头口口声声有理有据,让人辩驳都不知从何辩驳起,关头是她这么阴阳怪气,不但把锅扣死在他头顶上,还要反过来怪他甩锅?
陆珈画着圈圈的手停了下来。
“珈姐儿此次受了这么大的委曲,要不是你帮着我们出主张,给我们撑腰,我们哪能报得了这仇啊!
“娘舅好人都做了,该不会过后还要甩锅给我们吧?
仆人们七手八脚将他扶起,他遂也豁出去了,疯了般指向秋娘:“谁说是我干的?谁说是我干的?你们胆小包天把人打了,还敢把锅扣到我头上,你们不想在沙湾呆下去了是不是?!”
陆珈这一口一个“娘舅”,的确像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扇过来,张旗看着有气有力慢条斯理的她,都气傻了!
张旗鼻青脸肿地从人缝里爬起来,指着陆珈她们呼啸道:“你们最好当着大伙的面给我解释清楚,这到底是如何回事!”
张旗大惊着扭头,只见陆珈已经走出了屋来,扶着廊柱而立,悲悲切切地望着他们:“彻夜多亏了娘舅的主张,才使我躲过了这一劫,不然我谢珈便只要连夜去投湘江的份了!
人群里有人说:“张员外你说这话就没事理了,谢家娘子但是你的大姐,珈姐儿也是你的亲甥女。他们孤儿寡母的不靠着你们张家留在沙湾度日,莫非你当弟弟的,当娘舅的,还要亲身把他们赶走不成?”
说完她面向李二:“你听懂了吗?”
李二的破嗓子再一次划破了夜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