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监生?你去坐了几次监?”赵守正瞪他一眼道:“我看你本年,又想弃考了。”
看着赵锦的肩舆远去,赵昊长长松了口气。
赵锦忧愁了半宿,没想到赵昊已经不声不响,全都帮他安排好了。
轿夫便稳稳抬起肩舆,在一对灯笼的指导下,缓缓出了蔡家巷。
试了试音、调了调弦,她便双手漫拢,弹奏起一首轻巧的琴曲。
那海碗里,是巧巧预备给父子俩加的馄饨,父子俩吃饱了还剩大半碗呢。
“咦,好香好香……”这时范大同从外头出去,恰好跟巧巧碰了个照面,他顺手就将托盘上的大海碗捧了下来。
“兄长,这不像是在夸人啊?我好歹是个监生来着。”范大同一边喝汤一边抗议。
赵守正看他可贵捯饬一新,头上竟然还戴了新唐巾,不由奇特道:“贤弟,你要去相亲吗?”
待到他手捧着乌纱帽走出东配房时,赵昊父子也早就等在院中了。
说完,赵昊便施施然上楼去了,没再多说一句话。
“这得靠父亲身己啊。”赵昊便语重心长的教诲道:“你现在不过是监生,就算我给你买了肩舆,你能坐着去上学?”
“起轿……”余鹏便高唱一声:“御史老爷上街了!”
只要人来了,他就有信心震住他们。可如果人没来,他就是使出浑身解数,也没人买账啊?
“父亲竟然和兄长豪情如此深厚?”赵昊不由奇道。
“时候仓促,只能先租了顶肩舆拼集用着。”赵昊笑着号召余鹏过来道:“我跟老甲长筹议着,就让余鹏先给老哥哥充几天长随,将来哥哥寻到称心的,换他回店里便是。”
三人吃完饭,外头天气大亮,便一起来到前头味极鲜酒楼。
好半晌,他吃力的咽下吃食,对赵守正笑道:“这不奉了贵公子的命,来给酒楼当迎宾的吗?”
“奴家马湘兰,是你店主请来的琴师。”
“店里还没开门。”
赵昊揉着被他握得生疼的手背,把心放回了肚子了。
马湘兰略显错愕的呆了少顷,这才款款走到木台上,将七弦琴摆正,在杌子上坐好。
赵昊指着门外一顶四抬大轿,笑道:“兄长请上轿。”
巧巧四更天就过来忙活开了,赵锦早夙起家吃过早餐后,便在方文的帮忙下梳洗打扮,穿好了官靴官袍,系上了久违的革带。
“马湘兰啊。”范大同嘴巴张得比赵守正还大。“她还真来了啊?”
范大同也就一开端,陪赵守正去坐过几天监,很快便受不了拘束。归正他和赵昊也混熟了,不消赵守正领着就能上门蹭饭了,便干脆不再去国子监露面,饿了就直接过来用饭,不饿就几天见不着人。
“有劳贤弟了。”赵锦感激的握了握赵昊的手,他正忧愁该如何去衙门应卯呢?堂堂七品官,步行太不面子了。
翌日天不亮,赵家小院中便已灯火透明。
ps.新的一周求保举票求章评啊~~~和尚本年过年不歇息,为大师每天码字啦,不知客长们打动不?
“自家兄弟,说这些就见外了。”赵昊笑着将他送进轿中道:“兄长快快解缆,不要误了时候。”
父子俩说着话回到院中,巧巧便将早餐端了上来。
只是这般寒酸的穿街过市,是要被笑话一起的。
“好,早晨见。”赵锦朝他招招手,这才缓缓放下了轿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