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止，都停止！”
“唉，有救了。”李九天将手从赵创业颈间收回，取出帕子擦擦血，感喟道：“脉象弱不成察，只要进气没有出气。以我十几年办案的经历看，他随时都会断气的。”
“堂堂六品官死于非命，事情大条了！把这里的人都看住，我这就归去禀报大老爷！”李九天叮咛一声部下，回身就要拜别。
钱老爷有句话没说错，这是各处权贵的南都城，光天化日之下，岂容这般聚众入室打砸？
“呦呵，这不是赵公子吗？”李九天顿时两眼凶光四射，双手攥得叭叭直响。
‘嘟嘟……’
“还不都是拜你所赐？”李九天咬牙切齿道：“明天不好好酬谢公子一番，咱李字倒过来写！”
“我如何晓得？”钱老爷内心跟明镜似的，却装出一脸无辜道：“他们一出去就打砸一通，比匪贼还狠。”
钱老爷子定睛一看，顿时魂飞魄散，那奄奄一息躺在门板上的，不是本身的半子赵创业，又是哪个？
“哎呀，你这真是要难堪死我。”李九天仿佛被缠的没法，方将那盘银子支出囊中道：“那我去问问赵家人，看看有没有体例私了吧。”
“是是。”钱老爷讨了个败兴，缩缩脖子不敢插嘴。
“李九天，你如何混到这儿来了？”赵昊翘着二郎腿，也没甚么好声气。
“唉，老钱，这事儿大了。按《大明律》妻殴夫者，杖一百。至笃疾者，绞。死者，斩。”李九天也大吃一惊，顾不上找赵昊费事，一边说着，一边畴昔检察赵创业的状况。“至于民殴官，那罪恶就更大了……”
他先看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钱家人，再看看被砸得稀烂的钱家前院，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了赵昊身上。
“我伯父乃堂堂朝廷六品命官，却被贱妇和钱家人殴打濒死！”赵昊一脚踢翻了椅子，杀气腾腾道：“我要你们钱家满门，一起给我大伯陪葬！”
“正要抬来跟你钱家索命！”赵昊说着一挥手，便见两个壮汉抬着块门板出去，门板上直挺挺躺着个面如金纸，眼神涣散，口鼻处还不竭有血迹涌出的中年男人。
“放开！”李九天瞪眼道：“这事儿我们大老爷都管不了，是要上南京刑部的，老子跟你筹议个屁！”
看到李九天跟赵昊有过节，钱老爷心下大定，便狐假虎威的指着赵昊大声道：“都是这小子教唆的，李差爷先把他锁起来！”
却被钱老爷一把抱住了大腿，满脸要求道：“差爷莫急，讨个筹议啊。”
“哦……”李九天听到这话，终究站住脚。
“啊，我的娘……”钱老爷被李九天一番打单，竟吓得湿了裤裆。
赵显一身素服，双目红肿的跟在中间，哑着嗓子抽泣道：“父亲啊，你不要丢下我……”
“休要倒置吵嘴！”钱老爷气得直颤抖道：“你说你大伯活不成，倒是抬来让我看看啊！”
顿饭工夫，便有上元县的官差，一边吹着竹哨，一边冲进了钱府。
而此时，蔡家巷的男人们，已经砸完了正厅，收起了木棒，若无其事的站在赵昊身后。
“啊……”钱老爷两腿一软，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他内脏受伤，撑到我家就不可了！”赵昊猛地一拍椅子扶手，起家悲忿道：“钱氏乃我赵家之人，犯了赵家家法，我要拿她归去交给老爷子措置，你却横加禁止，命人持利刃朝我们大打脱手！我的兄弟们被迫侵占才脱手，谁知你钱家人，如此不堪一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