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用饭吧。”赵昊摇点头,将信封支出袖中,神情规复如常,且仿佛比之前还要轻松。
“归正没多久了,你等着就是。”
“公子何出此言?”好半晌,唐友德才艰巨问道。
王武阳点点头,便听着赵昊的报告,当真的记录起来。
“要卖你本身卖,归正我不卖。”赵昊一边喝着凉茶,一边漫不经心道:“不涨到我对劲,我是不会卖的。”
反正新丝上市之前,丝价就算回调,也不会下落多少了。
“你错了。”赵昊摇点头,决然道:“月内必见分晓,且高拱下野之前,必然会将开海之事落实的。”
“我开味极鲜,就是给街坊们找点事做。”赵昊撇撇嘴道:“靠开酒楼赢利,太费事儿了,懒得再开第二家。”
“送信的人呢?”
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劝说,他只好换个话题,赔笑道:“那这事儿我们他日再说,先说说闲事吧。”
“我不奇怪。”赵昊撇撇嘴,底子不松口。
“嗯。”赵昊点点头。
唐友德实在不美意义,再接着蹭一顿晚餐,这才怏怏而去。
“按说,收丝归我管,卖丝公子说了算。但老唐还是得提示公子一句,这都蒲月了,朝廷一点开海的动静都没有。”
“对啊。”提起这茬,唐友德便又欢畅起来。“这一个月,丝价窜高了很多,一斤丝已经卖到六七钱银子了,我们现在脱手,能赚两千两往上了。”
“若按公子这么说,那一两年都等不到开海了。”唐友德愈发不安道:“高新郑固然势单力孤,但有皇上护着,谁能奈他何?言官们人多势众、前赴后继,也是赶不尽、杀不断的。此等局面怕是要对峙好久了……”
唐友德在赵昊家蹭了顿午餐,磨磨唧唧到傍晚,还是想让赵昊同意再开家分店。
王武阳忍了又忍,还是举起手来。
赵昊的私事,赵锦天然不会多问。赵守正也只是随口问一句:“甚么事?”
“卖……”唐友德摸索的问道,见赵昊不说话,便改口道:“卖一半,回了本钱,涨跌都是赚了。”
他忙提起笔来、正襟端坐,等候师父开口。
王武阳便在一旁给他打起扇子来。这可把高武给急坏了,如何把咱的活也抢去了?
唐友德端起茶盏呷一口,不由赞道:“好好,茶好水也好,公子愈发会享用了。”
“生丝?”赵昊反问道。
“没兴趣。”赵昊却想也不想,一口回绝。
赵昊看封皮上,写着‘赵昊亲启’四个清秀的小楷,便翻开信封、取出信纸一看,不由吃了一惊。
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赵昊心说,我总不能奉告你,我是看史乘晓得的吧?只好拿出这句伤人话,堵上唐友德的嘴。
“大不了三七开。”唐友德却做梦都想开一家味极鲜的分号,就算不从里头赢利,也会帮他极大拓展在南都城的人脉,进步他的贸易职位。
唐记确切另有分号,但只要一家罢了,是唐友德的大儿子在管,除此以外,便别无分号了。
小院树荫下。
对他来讲,这实在普通不过,也没甚么好指责的。
“唉,公子,做买卖最要紧的就是保住本钱,见好就收,钱是赚不完的。”唐友德苦口婆心的劝道。
“啊,本来师父要写书!”王武阳面前一亮,只觉一天体力劳动的怠倦,都无影无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