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黑着脸抱动手臂,目光冰冷的看着周刘二人。
赵守正不由击节赞叹道:“威武不能屈、贫贱不能移,父亲公然偶然令!”
“君子言出必践,断无忏悔之理!你们休想拿回庚帖!”赵立本却油盐不进,将两个信封丢还给二人,涓滴没有筹议的余地。
“垂白叟这就没意义了……”刘员外还赖着不想起家。
赵立本将两张庚帖交到二儿子手中,淡淡道:“你方才说,也要留在南京。为父现在囊中空空,将这两份庚帖留给你防身。”
待两人拜别,赵创业不由抱怨父亲道:“都闹成如许了,另有甚么意义?父亲还不如同意退婚,换几个银子花差。”
“哎呀,垂白叟。实话实话吧,高新郑是帝师,新君视为倚仗,动根指头都能碾死我们,还请垂白叟高抬贵手,放过我们一马吧。”
“退婚?”赵立本冷哼一声,对二人哂笑道:“老夫前脚回家,你们后脚就跟来退婚?”
“天然是……退婚了。”刘员外却没翰林清流的臭弊端,替周祭酒说出了口。
“……”赵昊也悄悄白了刘员外一眼,没想到这百万身家的死瘦子,竟然还是个鄙吝鬼。
赵立本本来还保持着前任大员的矜持,听到刘员外的话,俄然暴跳如雷,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起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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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逛逛,我们走。”周祭酒见势不好,便知难而退。
赵立本嘲笑一声,便从袖中取出了两张红纸,恰是那周祭酒和刘员外苦求不得的女儿庚帖。
“爹,你穷疯了吧?”赵创业听得直咋舌。他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,才得了不过两万两。父亲竟然为较着已经黄掉的婚事,开口就要人家一万两。“这不是讹人吗?”
好一会儿,赵创业才回过神问道:“得加多少,父亲才对劲?”
“滚!”赵立本一脚踢在他屁股上。
前三品大员的凝睇,天然很有威压。何况二人还自知理亏,这时候刘员外已经说不上话了,只求周祭酒能顶住。
后罩房前,氛围难堪至极。
那边周祭酒就没这么好脾气了。他但是受尽吹嘘的清流官,甚么时候让人这么劈面骂过,就是指桑骂槐他也受不了。
“唉,垂白叟明知故问……”周祭酒晓得,赵立本是逼他亲口说出,那两个耻辱的字眼来。他张了好几次口,却都说不出来。
“祭酒谈笑了。”赵立本却揣着明白装胡涂,用心逗起周祭酒道:“老夫现在草民一个,何德何能放你们一马?”
实在,五百两银子一点都很多,能顶后代好几十万元了。当然,比起刘员外的身家来,确切是九牛一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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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码一万两。”赵立本毫不踌躇的说出来了心机价码。这与对方给出的代价,明显差的太大,怪不得垂白叟气得要关门放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