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昊冷静策画一下,估计老爹当了举人都仍然没戏,只好转成分开。真叫个败兴而来,败兴而归。
“你,你……我、我……”唐友德苦笑了半天,认命的一挥手道:“唉,我就是给你跑腿的命啊。”
“我在树前面躲好。”赵昊却把他一个劲儿往河滩推道:“你救下人来我们就往回跑,到了船埠另有啥好怕的?”
春荒时,丝社的社首假贷给农夫养蚕缫丝,比及结茧后,农夫以生丝了偿,多余的生丝也都卖给了他们。
赵昊向他投去一个赞成的目光,不愧是老甲长的儿子,就是机警。
“这体例往年百试百灵,可谁承想近年海禁森严,丝绸销路不畅,城里的各家机户都大量裁人减产。他们乡间人却还一个劲儿的在田间地头种桑、养蚕。市道上底子用不了那么多丝,上元、江宁这些靠着南京近的还能及时贬价出货,这当涂固然离着南京才一百二十里,却要闭塞很多,丝又卖的那么贵,谁会舍近取远来这里收丝?”
高武却难堪的看了看赵昊,明显不放心他的安然。
本来是占不到便宜恨得啊。
“这下每家丝社都积存了很多货,却又不能因为积存,不管那些养蚕的农户。因为这类牢固的纽带干系,是丝社保存的底子。一旦落空农户供应,他们便无丝可收。”便听唐友德了解深切道:“是以在年景不好的时候,他们乃至要贴钱出来皋牢乡民。眼看丝价低迷,两月后又有新丝上市。到时候,一方面,他们没卖出去的秋丝要贬值,一方面,还得找钱去收乡民的春丝,你说那些社首得愁成甚么样?”
江南最大的露天铁矿就摆在他面前,但是他却临时无福消受,世上另有比这更残暴的事吗?
来到当涂县,赵昊才晓得,本来直接从农夫手里,是收不到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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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武忙迈步跟上,只见赵昊走得非常焦急,底子没有赏识山野风景的意义。
话虽如此,实在赵昊不在这儿,他反而更安闲。
两人就如许一前一后,一口气走出了七八里地,直到一条连绵的山脉横亘在面前,挡住了二人的来路。
“此人的招式好生眼熟,仿佛我戚家军的技艺……”
“好嘞!”高武终究放下了顾虑,将身上的小褂一脱,一边用衣服缠住右手,一边大步流星奔向河滩。
归程中,他又想到既然来了当涂,应当去凭吊一下李白。可好轻易找到个村庄,跟乡民一探听,李白墓竟然还在三十里外。
“玩啊。”赵昊头也不回的笑道:“如此美景,岂能孤负?”
赵昊哪会看甚么风水啊?他花了好些银子买下这堪舆罗盘,不过是担忧下乡时,万一迷路了,好当作指南针用罢了。
高武顿时瞪大了眼,这罗盘是前几日逛街时,公子顺手购得的。他本觉得赵昊只是觉着好玩,却没想到公子竟然还会看风水!
辨了然方向,赵昊便大步朝着西北行去。
“此野生夫不错哦……”
“算了,迟早我们会返来的!”赵昊转头看看远处的青山,一阵咬牙切齿道:“你等着,你迟早是我的!”
只是这罗盘,也太不堪用了吧,转头定要爹去找店家实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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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功课做得不错。”赵昊赞一声,拍了拍唐友德的肩膀道:“这下我就放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