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本年是大比之年,有秋闱的。”赵守正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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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守正欣喜的摸了摸赵昊的脑袋,便也不再推让。
隔壁,大伯父子也没睡结壮。
一提这茬,赵守正也不睡觉了,盘腿坐起来,眉飞色舞道:“并且老泰山再进一步,就能升礼部的侍郎,那但是一只脚迈进了内阁!正所谓‘背靠青山有柴烧’,说不定我们赵家都能跟着翻身呢。”
赵昊父子房间。
“嗯,甚是有理!”赵守正欣喜的眼圈微红,拍着儿子的肩膀道:“怪不得先贤云‘疾风知劲草’呢,不遭事儿还看不出我儿已经长大了呢。”说着他用袖子擦擦眼角,问赵昊道:
莫非还真要寒窗苦读二十年?
赵昊却对峙道:“风水轮番转嘛。说不定此次就中了呢。”
顿一顿,他意兴阑珊道:“从嘉靖三十一年起,为父已经五次落第了……我看我们是另寻前程吧。”
赵守正赶快给他拍背。“看来鸭腿真的咸了。”
“你大伯几次叮咛我,不要问你爷爷。说这是他白叟家揭不得的伤口,一触就要暴跳如雷的。”赵守正叹了口气道:“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。所谓‘时乖运蹇’,现在高拱失势,我们老赵家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了。”
而下一科考甚么,他底子不晓得……
赵创业俄然抽抽鼻子,伸手捅了捅一旁的赵显。
并且赵昊另有个奥妙兵器在手――他宿世毕业论文的研讨工具,就是隆庆二年戊辰科进士!
“啊,这就应了?”赵昊目瞪口呆,又一次体味到了一拳打空的愁闷。
他本想说‘再无翻身之日了’,但不想让儿子太绝望,这才改了口。
“旁人穷,他穷不了。那南京国子监祭酒可肥差啊!每年光想要捐监的,就不知成百上千。另有那些等待铨选十几年的老监生,也得求着他给个上等考语,你说他能没油水么?”
这是真正的机不成失,失不再来。为了两人下半辈子的生存,必然要帮赵守正考上这一科!
两人头仇家享用起来,赵守正又不免来了几句‘春寒恻恻掩重门,金鸭香残火尚温’之类的酸句。
“明天问问爷爷吧?”赵昊枕着胳膊,兹事体大,他必须搞清楚。
两人沉默很久,就在赵守正觉得儿子终究睡着时,忽听儿子幽幽问道:
“好吧……”赵昊苦笑着点点头,摊上这么个爹,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。
夭寿啊……老子是来纳福的好不好?
赵守正一样将鸭腿吃得干清干净,然后捡起赵昊丢掉的骨头,用油纸谨慎包好,塞到靴子里,筹办明日带出去丢掉。
“吾儿聪明十倍于我,现在懂事了,只要肯勤奋读书,进学定然易如反掌。”却见赵守正一脸正色道:“贤人云,‘言传身教’。为父岂能不给你做个表率?”
谁知还没等他费口舌,就见赵守正点了点头,一口承诺下来道:“唉……好吧。”
如果赵守正也考中个举人,他岂不又能够坐享繁华了?
“不管走还是留,总得想好了章程,乱了章法就难翻身了。”赵昊说着,也坐起家来定定看着赵守正。
“你来讲说,到底是如何个章程?”
他已经盘算主张,不管如何都要压服赵守正,插手此次乡试。
“唉,好吧……”赵昊认命似的点点头,心说看来老爷子的事,是翻不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