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记的股分是一张,另有之前那些替他说话的言官,怕也不是纯真的见义勇为。说不定,跟老爷子有甚么见不得人的活动。
“爷爷,你让我穿成如许,到底要干啥去?”赵昊固然也是骚包一个,但让老爷子如许打扮,心中不免忐忑。
“他们另有应酬,几个休宁的同亲请你爹用饭,你大哥去作陪了。”赵立本一边随口答话,一边往外走。
“嗯。”赵昊点点头,愈发坐实了心中猜想。
然后她又帮赵昊脱下鞋,给他泡了壶茶,然后柔声道:“公子安息,奴婢就在外间等待,有事唤一声便可。”
赵立本转头看着他,淡淡笑道:“乖孙聪明绝顶,应当晓得爷爷是甚么意义吧?”
很明显,开年时那场变故,对赵家儿孙来讲是突如其来的大难。但在赵立本那边,倒是早有预感,乃至是成心暴露马脚,以退为进的。
回到堂屋,赵立本便让娇俏的侍女,引领赵昊去卧房中安息。
傍晚时,侍女叫起了赵昊。
赵昊点点头,平躺在柔嫩的千工床上,定定看着帐顶的绮罗,恍忽间仿佛回到初临贵境时的景象。
既然如此,老爷子手中必定握着很多牌可出。
“乖孙,你先睡个午觉,”赵立本背动手,笑眯眯的对赵昊道:“早晨咱爷俩有个局,你可得养好精力。”
“唔,不错。有老夫年青时的风采。”赵立本拢须赞一声,对劲的点点头。
赵昊先是一阵暗喜,旋即想到另有不到两年,高新郑就要复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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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昊立时眼睛瞪得溜圆,这是甚么操纵?
“呃……”
这并非赵昊的臆想,而是从赵立本的近况中,倒推出来的。实在,以赵立本旧历宦海险恶的老辣来讲,会有这番安排一点也不奇特。毕竟高拱前年就被汲引为礼部尚书,预备入阁了。如果两人的冲突真的不成调和,赵立本如何能够会坐以待毙?必然会未雨绸缪的!
‘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背景在,我的步子仿佛能够稍稍迈大点,不必像之前那么谨小慎微了。’
不就是相亲吗?
“嗯,起来了?”赵立本搁下茶盏,高低打量着赵昊,只见他身穿一袭绣着茶青竹叶斑纹的乌黑绸袍,头簪羊脂白玉的发簪,腰间悬着碧绿的玉佩,愈发显得唇红齿白,华贵不凡。
“爷爷。”赵昊规端方矩向大佬施礼。
赵昊不由悄悄咋舌,心说老爷子到底有多少钱?如何敢如此破钞?
“伍记的大股东叶大娘子,听闻你来了,要请你吃个饭。”
跟着出来卧房,侍女铺好床,将汤婆子冲上开水,装进柔嫩的松江棉布袋中,塞进被窝里暖床。
最后,以戋戋五万两银子的代价,便化解了一场没顶之灾。
赵昊在床上扭成了麻花。
“再胡说,把稳我抽你!”赵立本作势一抬手,哭笑不得道:“你退了婚,赵显可没退!老夫已经给他看了日子,转过年来就结婚了!”
桑蚕丝的被褥轻若无物,汤婆子持续披发暖和,赵昊却毫无睡意,脑海中缓慢的深思着老爷子的事情。
‘本来我赵家,不是设想的那样不幸强大又无助。’
连络老哥哥的阐发,赵昊估计,赵立本起码做了三件事。包含提早将财产奥妙转移到扬州、操纵南户部亏空事件自罚三杯换得满身而退、以及制造被高拱毒害的言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