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床板的木料跟床头如何不一样?”
“呵呵,姓赵的多了,一定是一家……”赵老丈一向对赵昊和颜悦色,此时竟然拿乔开了。
待到一众官差滚蛋,方摊主佳耦才从速向赵昊伸谢不迭。
赵昊不觉得意的笑笑。他更在乎的是李官差的那句话,这头发斑白、貌不惊人的老丈,竟然是一名惨遭发配的御史,这里头花样可不小……
他固然是铁匠,但一双造枪的眼睛何其暴虐?那里有磕碰,那里有残次,他都能一眼看出来。
方摊主急了,想要上前庇护女儿,却被两个白役拉开了。
“真的是御史?”赵昊从高铁匠这里获得了印证,缓缓点头诘问道:“可晓得他名讳?”
“他是谁啊?”高铁匠猎奇的问道。
老甲长讪讪道:“我们两个老朽,不过倚老卖老罢了。人家一旦不买账,就只能抓瞎。”
那亲身押运家具的老板,被他说得面红耳赤,却又没法辩驳。竟然主动退了二两银子,作为买家自行修补家具的用度。
“老余头,你少管闲事。”李官差对老甲长也没甚么好声气,黑着脸道:“大老爷今早发了火,明天再不把银子收齐,明日就要打老子板子!”
有暗器?
只听那少年幽幽说道,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赵昊又笑着向他见礼道:“本来老丈也姓赵,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。”
高武技艺高强,从戎杀过倭寇,又是个暴脾气,李九天是等闲不敢招惹的。见他竟然给那少年当起了保镳,便更加肯定,本身招惹了惹不起的人,斯须竟换了一副面孔,满脸赔笑道:
正不知如何是好时,一样亮闪闪的事物横飞过来,砸在了李九天的身上。
“就不该收他这门摊税!”一旁的老丈俄然冷声道:“按例,门摊税只收门店座商。老夫在南京这么多年,就没传闻过,要跟早餐摊子收税的!”
“……”赵昊本来还想怼他几句。听闻这话却不由语塞,本来还是为了老爷子那笔亏空。这下他也没法理直气壮了,便点点头,持续冷静吃他的粥。
高铁匠顿时来了兴趣,便也不管那些搬砖的了,小声对赵昊八卦道:“实在他本来是两榜进士,当过知县,干过御史,厥后不知获咎了甚么人,才被发配放逐的……起先说是在贵州龙场驿,厥后有人帮手,才好轻易调到府军后卫来的。”
“嘿……”李九天攥着银子直瞪眼,但看那少年一身锦袍裁剪得体,腰间悬着玉佩香囊,哪怕是坐在这褴褛摊子中,也没法袒护他卓尔不群的气质。不知是哪家公子微服私访,他一个小小胥吏怎敢等闲获咎?
“赵锦?”赵昊摸着下巴深思了半晌,一拍高铁匠的大腿道:“我晓得他是谁了!”
“桌面上这么大的疙瘩,没几天就爆皮了。我看你用心蒙人,还是拉归去吧……”
那巧巧仿佛受了惊吓,一向沉默寡言,重新到尾都没说一句话。
“不打搅公子用饭了。”李九天赶快一边点头作揖,一边号召白役放开方摊主,灰溜溜的走了。
高武是个俭朴的性子,竟也帮着搬起砖来。只见他一次能搬三人份儿的砖,看得一众小工目瞪口呆。
“不消谢我,这是预付方文的人为。”赵昊淡淡一笑,站起家来朝那妇人笑道:“方才,摊主已经同意,让公子给家父当三年书童。”